“什么后果?”
“如果让人知道云华郡主的死与你我有关,你想镇南王能放过我们吗?皇上能放过我们吗?”
“李沁是秦家灭门血案的元凶,我们只要讲出事实,皇上和王爷不会怪罪我们的。”
澹台梦泽冷笑道:“你太天真了。云华郡主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妹,她死了,皇上焉有不心痛之理?就算她死有余辜,皇上一时奈何不了我们,日后也必然会找理由置你我于死地,为他的皇妹报仇。”
“那你的意思——”
“不如我们就把这件事情瞒下来,反正郡主的死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日你只需谎称云华郡主新婚之夜大发雷霆后不知所踪。云华郡主一向行为乖张,京城人所共知,到时人们只会以为她耍小姐脾气离家出走,而决不会想到她已死在这雀云山断崖。”
尉迟潇审视着澹台梦泽,忽然发现眼前这个人是如此陌生,早已不是昔日肝胆相照的兄弟。澹台梦泽的话在他心里掀起惊涛海浪,不过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就按你说的办。”
澹台梦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赶快下山吧,还得准备准备,明日在镇南王府,你必要费一番口舌。”
他率先下山了,在他身后,尉迟潇的眼神深不可测。澹台梦泽教他的做法与其说是漏洞百出的保命手段,不如说是个伪装拙劣的夺命陷阱,不过他并不点破,他倒要看看,澹台梦泽究竟能对他使出怎样的手段。“儿子,儿子,快起来。”叶雪柳惊慌失措的拍门声惊醒了一夜乱梦的尉迟潇。
他摇摇昏昏沉沉的头,苦笑,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竟然也能睡着。
他刚开门,叶雪柳就闯进来,也不看他,快步跑到床边撩开纱帐,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尖叫:“郡主呢?郡主在哪里?”
尉迟长恭也闯进来,一向处变不惊的脸也变了颜色。
“郡主呢,儿子?郡主哪去了?”叶雪柳拉着儿子的衣襟,焦急万分。
尉迟潇黯然摇头,不知从何说起,不过就算他想说也来不及了。
一副枷锁套在他头上,屋内闯进一队捕快,个个手持佩刀,神情冷峻。
领头的一个人道:“我们怀疑你在雀云山谋杀云华郡主李沁,请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尉迟潇冷笑,这就是澹台梦泽的手段吗?稳住他,自己跑去报案,然后反咬一口,欲对他除之而后快。“反咬一口”,“颠倒黑白……”李沁也用这些词痛斥过澹台梦泽,可笑自己竟然不信,有这样的下场,真是一点也不冤。
“不是,不是我儿子,儿子,你说话呀。”叶雪柳抱着枷锁,急得直哭。
“各位差官,这其中必有误会,务请明察。”尉迟长恭还勉强保持冷静,但是抱拳行礼的手在微微发抖。
领头的差官抱拳回礼,客气而冷淡,“老将军请放心,是不是误会,澹台大人必有明断。带走!”
他一挥手,两个人上来架住尉迟潇。
“儿子,儿子。”叶雪柳泣不成声,抱住枷锁不肯松手。
“娘,你哭得好丑啊。”尉迟潇还有心情开玩笑。他望向尉迟长恭,眼神笃定,“儿子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天公不可欺,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尉迟潇被带进六扇门的王法大堂,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正襟危坐着一脸凛然的澹台梦泽。
尉迟潇唇边一抹冷笑,傲然站立。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均是暗藏杀机,昔日的兄弟反目成仇。
澹台梦泽一拍惊堂木,“大胆人犯,见到本官,缘何不跪?”
尉迟潇嘲讽地一笑,“澹台大人好大的官威呀,就不怕帽子太大压断脖子吗?”
澹台梦泽冷笑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本官就杀杀你的威风,来人,大刑伺候!”
尉迟潇故作惊讶,“澹台大人的官真是与众不同啊,不问案,先动刑,莫非——你审案是假,杀人灭口是真?”
澹台梦泽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心中却在疑惑:为何他毫不惊慌,反而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阴险地一笑,“本官就如你所愿,审你个心服口服。本官问你,本官告你谋害云华郡主李沁,你可认罪?”
“不认!”
“昨日亥时你身在何处?”
“雀云山。”
“云华郡主身在何处?”
“雀云山。”
“昨日是你二人成亲之日,为何不在新房却在雀云山?”
“因为郡主发现了半年前杀害六扇门大头领秦树一家的元凶,她约凶手去雀云山是想为秦家人报仇,而我,正是跟踪凶手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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