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潇憋住笑意,“就拌在一起吃吧。”
“太好了,”小男孩欢呼一声,“你不愧是我的朋友,我也喜欢这样吃,婆婆和姐姐就不肯把饭和菜拌在一起。”
“你姐姐,她有事吗?”尉迟潇觉得可以从这个小男孩身上了解许多事情。
“我不知道,她把自己关在石屋子里。”
“什么石屋子?她怎么了?”尉迟潇紧张起来,难道她真的生气了?
“石屋子就是石头做成的屋子,她有的时候到晚上会把自己关在里面,我怎么叫门她都不开,不过她第二天早晨会自己出来。”蒙蒙说得轻描淡写,他不知道那是因为李沁身上蛇延草的毒发作了。
“张嘴。”蒙蒙把一勺饭塞进他嘴里。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蒙蒙眨眨眼,沁姐姐可是嘱咐过他不准对这个哥哥说出她的名字,他可不能忘了。
“姐姐就是姐姐,没名字。张嘴。”
尉迟潇赶紧把饭吞下去,“没名字?那你平时叫她什么?”
“哈哈,你的脑袋坏掉了吗?我当然叫她姐姐了。”
尉迟潇苦笑,自己都被这个小鬼搞蒙了,“那你婆婆叫她什么?”
“张嘴。婆婆叫她丫头。”
“那其他人叫她什么?”尉迟潇就不信人活着还能没个名字。
“没有其他人,这里就婆婆、姐姐还有我。张嘴。”
“那你婆婆有没有名字?”
“婆婆就是婆婆。”
又来了,尉迟潇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么说你姐姐也叫她婆婆了?”
“不是,姐姐叫婆婆师傅。张嘴。”
“这是什么地方?千万别告诉我它也没名字。”
“当然不是了。张嘴。它有很多名字,婆婆叫它静谷,姐姐叫它落霞湾,我叫它天堂。”
“真是奇怪的地方,人没有名字,地方却有很多名字。”
“张嘴。”
“那你怎么会有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我爹取的。”
“你爹?那你爹现在哪里?”
“他死了。坏人把他害死了,还害死了我娘,还有好多好多的亲人。”蒙蒙的声音低下去。
“对不起。”尉迟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孩子,没想到他那么开心的外表下,却有这么悲惨的往事。
“不用对不起,我还要谢谢你。张嘴。”蒙蒙又开心起来。
“谢我?为什么?”尉迟潇觉得这里一切都很奇怪,连个小孩子都很奇怪。
“为……你以后会明白的。没饭了,你饱了吗?”
“噢,饱了,谢谢。”
“那你休息吧,我走了。”蒙蒙跳下床,“对了,如果你想方便,可以叫我,我就住在你隔壁。”
尉迟潇笑道:“我会的,谢谢。”
没有白天、没有黑夜、身负重伤,处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接触到的只有三个神秘人,尉迟潇到目前为止还没碰到过比现在更糟糕的处境,可是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说不出原因,只是凭直觉,他的直觉一向准确。这个老前辈和他一定是有仇,就算不是这辈子结下的,也一定是上辈子积累下来的,尉迟潇越来越肯定。她扎在他头上的真的是治病用的银针吗?会不会她老眼昏花,误拿成铁钉了,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尉迟潇已经不敢确定她这一通不知是银针还是铁钉的东西扎下来,自己还能不能有命在。
一只手拿着手帕温柔地擦拭着他脸的汗水,那位姑娘就坐在他身旁。现在她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否则他早就在这酷刑之下晕过去了。隔着手帕,他也能感受到她手上冰凉的温度。她冷吗,还是身体不好?为什么她的手总是这么凉?尉迟潇很想握住那冰凉的小手,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这个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住了。他这是怎么了?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他没见过她的样子,他跟她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两天,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他手上,尉迟潇觉得很奇怪,不过只是一瞬间,他明白了——这是她的眼泪,坐在他身旁的姑娘,她在为他流泪。
再也顾不得思考,他握住在他脸上擦拭的小手,“我没事,你别哭。”
那只小手惊慌地缩了回去,尉迟潇还来不及反应,脑袋上就是重重的一针,痛得他直吸气。
“臭小子,你太大胆了,当着老身的面,竟敢轻薄我的丫头!”
“在下绝无轻薄之意,姑娘千万不要误会。”尉迟潇着急地解释,老前辈怎样都没关系,重要的是姑娘不要生气,他真是该死,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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