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对你的爱。”
要理由吗?好,他一次说个清楚,他们之间也算是个了结。
“我很爱你,你是知道的。我不断地付出,你理所当然地接受,可你却从不曾对我敞开你的心扉。我爱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直到现在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你很可怕,知道吗,函为非?你让我觉得我爱的这个人很可怕,你让我不敢再去爱了。”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把摧毁一个少年生的希望当成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轻易做出此举,且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
即使对最亲最爱她的人,事前她也没有任何表露。
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对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弟弟,她都可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于她而言算什么呢?
她甚至拿他们的孩子当假设的前提——这是他最最无法忍受的错误——判她死刑,剥夺一切上诉权利。
这一次,他们真的完了。
完了——函为非在听完他的话以后,唯一的念头就是——完了,她和他完了!
“那……就这样吧!”她抱着电话类似喃喃自语,理智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握着话筒,闷不吭声,以沉默来对抗心头所有的汹涌。
“我会搬走,钥匙会放在管理员处,你记得去拿。最多两天,我就会彻底从你眼前消失。所以,不用躲着我,你……可以回家。”
她平生难得絮叨一回,他只是听着并不答话,没有她的地方哪里还是家呢?
“那么,再见。”实在没有理由再让自己霸占着和他说话的机会,函为非慢慢放下话筒,却久久不肯挂上电话。
听不到她的声音,却也听不到她挂上电话的嘟嘟声,崔无上握着电话僵持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对着电话大喊:不要搬走。
终于还是忍住了,心里明白这样的继续终有一天会带来更深的决裂。在他们把对方伤得更痛之前,结束吧!
逼着自己果断地挂上电话,崔无上跌坐在椅子里,他的心全线失守。
话筒里不断传来的嘟嘟声告诉函为非:你被抛弃了。这一次,函为非,你真的被崔无上抛弃了。
说是两天之内一定会搬走,崔无上还是赖到第五天才回到他们俩曾共同拥有的家。
推开门的瞬间,他立即感受到这个家再没有函为非存在的证明。所有她曾用过或属于她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整个家空空荡荡的。
沙发抱枕剩下属于他的那一个,孤零零地靠在沙发角落里;拖鞋剩下他的那一双,答答答地敲打着地板,没有回声;牙刷剩下他的那一支,插在他的漱口杯里,和他的毛巾形影相绰;打开的衣柜一半挂着他的那些衣服,一半空荡荡地摆着衣架。
深呼吸,他依稀可以闻到她的味道,更多的是地板清洁剂的芬芳——她临走之前彻底做了打扫,把属于她的所有印记全部擦干抹净。
她狠心得连一丝一毫的念想儿都不留给他,崔无上倒在双人床上,很意外枕头居然还剩下双数。枕头下面那硬邦邦的东西是什么?
他掀开枕头,不期然看见他摔碎的那些国际象棋里的皇后都被放在透明的玻璃罐里,四平八稳地躺在她曾睡过的地方,他转动着玻璃罐竟发现那里面好像有张小纸条。
是她留下来的吗?
崔无上手忙脚乱地打开玻璃罐,拿出那张小纸条展开,他认得那上面的字迹,是她——
如果我真是皇后,你就是我的国王,任意纵横是我的性情,而为你赴汤蹈火是我唯一的命运。
“无上,你今晚回来吃饭吧!你妈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菜,还煲了汤。你一个人在外面能吃些什么?回家来好好补补才是。”
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和函为非分手了,父亲大人这两天电话来得频繁,可现在崔无上并不想回家看父亲母亲“早就知道你们会这样”的表情。
“爸,我今天有台大手术,结束得会很晚,我就不回去了,改天再约吧!”
“无上哥,你真的和老板娘分手了?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好几天没看到她了。”
朝露一边担心她的无上哥,一边担心她的老板娘。
多谢她的担忧,可现在她的情绪却帮不了崔无上什么忙。
“朝露,你先顾着‘为非作歹’的生意吧!我想她总会回去的。”
“无上啊,你能不能再劝劝为非。再怎么说渊远也是她亲弟弟,或许她只是一时想不通,等心里想明白了,她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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