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被打开,有人喝道:“老乔,你在干什么?!钱还没有拿到,你想坏老大的事吗?!”
流浪汉,或者老乔,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桑桑,啐了一口,“老大出去一整天了,还不回来。我看,没准早就拿到钱了,只不过不愿分给我们罢了!”
内讧!这么复杂?
刚才说话的人走进来,扔了两个馒头到桑桑面前。饥饿的肠胃立刻比大脑率先做出反应,奈何手被绑住,徒余怨愤。
那人“刷”的一下抽出一把刀。
桑桑立刻把身子抽开一点。
“放心。”那人声音较低沉,面目也比方才的老乔稍微好看一点点,说出来的话却叫桑桑心里一寒,“在没有拿到钱之前,我们不会让你死。”
刀尖挑开了桑桑腕上的绳索。
不管了。当一个饥饿的人遇上了食物,真的是天塌下来都管不了了。桑桑匆匆擦了擦馒头外面沾上的灰土,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这馒头还挺硬,比巷子里卖的老面馒头还要老上好几倍。
那人阴阴地笑了起来,“原来尚家的大小姐,也会从地上捡馒头吃。”
“我不姓尚啊……”桑桑塞得满嘴都是,声音含糊不清,“我姓路,我叫路桑桑,是清河高中高三二班的学生,我正要高考呢,天,鬼知道怎么回事,我居然做这样的梦!”她颓丧极了,“我就要考试了呀!这梦怎么老不醒啊?!”
那个阴冷的男人完全没有兴趣听她这些梦话,出去了。屋子里,再一次只剩路桑桑一个人。
外面的天空是淡淡的紫色,也许有晚霞吧?也许是个美丽的黄昏,怎么的也该梦到跟帅哥一起欣赏落日才对,为什么是她一个人被关起来?
怨念。
手腕上真的破皮了,白皙的皮肤上透出殷红的血痕——慢着,这么白?
她细细凑到窗下,借着照进来的光线观察自己的手。白,如玉一样的白,近乎半透明。十指尖尖,形状十分漂亮。
她的手怎么可能这么漂亮?怎么可能这么白皙?因为羡慕别人有这样一双手,所以就在梦里实现了愿望?
衣料很柔软,袖子也十分宽大。为配合她脚上那双雅致的绣了花的鞋子,连衣服也十分的古典雅致,虽然又是灰又是土且又皱又乱,但是看得出来做工和质地都相当不错。
她应该没有幻想过穿上这样的衣服和鞋子吧?日无所思,怎的还有所梦?
一切都超出了平常的思考范畴。
不过情形总算比开头好点了。两个馒头虽然不够填饱肚子,却也算暂时抵住了挠心挠肺的饥饿感。而且不知是相信自己已经没有能力逃跑,或者是一时疏忽,刚才那人走的时候,并没有绑上她的手。她四处敲敲摸摸,黄土墙,大约加了些灰啊石块啊什么的抹成的吧?手擦过去轻轻掉下一层细尘。
窗子比她的个头还要高出一米多,外面一只四方的木框,中间一横一竖两根木条隔了一下,就算是窗子了。十分简陋。如果有根小点儿的铁棍什么的,把木框周围的土墙挖松,估计就可以把窗子拆下来,然后,就可以逃出去……呃,慢着,窗子这么高,怎么爬上去?而且,哪来的铁棍?
屋子的一角上,仿佛堆着些布袋。只有一扇那么小的窗,屋子的光线极为糟糕,桑桑把手伸进袋子摸了摸,初步确定这是晒干了的玉米。玉米对面是木质的门。隐隐约约,还听得到那两人的声音,估计就在门外守着。
满屋子搜下来,别说铁棍,连根树枝都没找着。桑桑丧气得直挠头,忽然之间,手指碰到了一样硬物。
一根钗子。
是的是的,她梦到了绣花的鞋子、宽袍大袖的衣服,当然要配钗环了!真是神奇的梦境,她都觉得有点意思了!
钗子一拔下来,长长的头发披得满身都是。桑桑寻思一下,可以把装满玉米的布袋推到窗下垫脚,但是这样子外面一定会听到动静。
那么,唯有一根一根小心地搬了。
于是,路桑桑同学以偷鸡摸狗的姿势,踮着脚尖,拎着过长的衣服,抱起三五根玉米,放到窗下。然后再以同样的方法再搬一次……再搬一次……再搬……搬……
搬完一袋玉米之后,把空袋子拎到窗下,把那些玉米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就这么蚂蚁搬家似的挪过来一袋玉米。再如法炮制第二袋。过程中听得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好怕外面两个人会突然跳进来。只要一进来,他们就会知道自己的意图,那两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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