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了下,坚毅的点头。
「那不就是了。」
「一般的女子不都要夫婿觅相封侯?」
「有钱有势就真的幸福吗?」她欲言又止,眼蒙着说不出的痛。「我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我从来没看过他对谁付出真心,无上的权力容易蒙蔽人的眼睛,他是我的爹,身为子女我不应该批评父母,但是,我宁可只要一份简单却可以到永远的爱情。」她才是真正自私的人吧……可是感情本来就无法分享。
她不恨父亲绝情,只是不明白专一的感情为何这么难。
「我不会离开妳的,我会照顾妳一直到我变成没用的老头子。」
「真的?」
「我发誓,一生一世就对金玉一个人好,绝对不看别的女子一眼,我会宠她,听她的话,就陪她一个人睡觉,绝不食言!」
阎金玉笑得满足而甜蜜。
他记得,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这比任何珍珠宝玉都要来得可贵。
「老头子。」阎金玉阖上眼,说了太多的话,她累了。
「不是现在就叫啦!」就是不让她睡。太看不起他了!
「老老头。」闭着眼睛的她嘴角含笑。
程门笑撑起身子,发动攻击。
这一夜,好长,却也突然间卸下了什么……
亭亭亭
教学告一段落,学生们一个个跑光了。
农家的小孩要放牛,要帮忙家务,要带弟妹,能够天天来两个时辰的课已经是不容易。
善咏靠近,冷不防捏了程门笑一把。
「你做什么?!」程门笑不明所以。
「我在确定!」瞧着手掌心,「确定你是我认识的那个程门笑吗?」
「我没变,我还是我。」
「你庸庸碌碌跟地上的蚂蚁没两样。」他的英明神武,他非凡的才能呢,不会真心想葬送在这不毛之地吧?
「传道授业解惑,这是百年树人的大业,没什么不好。」程门笑瞥他一眼,照旧收拾他的物品。
「我要不是亲眼看到……以前你不是最讨厌小孩?」当先生,枯燥乏味的生活,亏他忍受得下去。
「我厌恶的是我的血统!」提到过去,他的手停了。
「你有一身精采绝学,太浪费了。」如果说天下道雷来劈他他还不会这么惊讶。
「我不也都传授给你了,哪里可惜、哪里浪费了?」他毫不在意。
「你教是教了……」可是,他连最基础的《易经》都咽不下去。
天资不同,勉强不来的!
「那不就结了。」
哪是啊,想他人中龙凤,不知道拜过多少师傅,一身功夫炉火纯青,但是要伤脑筋的学问怎么都做不来,点石为将、洒豆成兵、移花接木、役物大法,又不是天桥下要把武、变戏法……不是谁都学得来的。
痴缠着要机关阵法是想多把程门笑留在家中,留一天算一天,不是有心觊觎他精妙的机关学问。
他发誓,以后绝对不拿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回去吃饭吧,金玉在家等着。」程门笑可不管他心中有多么的波涛汹涌,他肚子饿了。
善咏追上去。「师傅!」
不让善咏多说什么,「真要看不习惯你还是回家去吧,你到处乱跑,家里又要浪费人力出来找你。」
「我管他谁来找,就算天王老子我也不怕,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只是,你变得好多,」让他不敢置信。
「我已经忘记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你也忘了吧!」
看着一手拿书,一手拎着袍角的程门笑,善咏摇摇头。
他认识的程门笑曾经浑身戾气,叫人望而生畏,现在,依旧是沉静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珠,他变得冷眼旁观,事不关己。可是瞧瞧……站在门口的师娘一出现,什么淡然,什么旁若无人一概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来的温情。
他该绝倒吗?
还是,情在不能醒?
「你发什么呆,进来吃饭了。」程门笑「用力」的把善咏捏回来。多用了几分力是应该的,利息咩。
「啊……」善咏吓坏了,看着被掐过的手腕不能自己。
进了家门。
打击迎面又来--
「怎么又来一个吃白食的!」清水婶可不欢迎。
夫妇俩已经很不事生产了,又多个唇红齿白的一张嘴,这下她还有多少东西可以带回家?
「妳这没大没小的下人!」打击中还没恢复的人口气也很差。
没见过恶人的清水婶果然立马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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