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云上(94)

2025-10-06 评论


“是你吗?天香,”小曼坐正了。“没有锁门!”

“咔‘的一声轻响,房门开了,开门处站着不是天香,不是刚才敬酒时见过的任何一个客人,不是可以想象到的朋友,亲戚,是——是——小曼霍地从床上跳下地,赤着脚,张着口,呆住了。以为在做梦,她以为不是真的,绝不可能。下午小真还说在重庆的人,怎么突然站在她的面前?呆呆地凝视他,漂亮依旧,出色依旧,洒脱依旧,就连那吊儿郎当、玩世不恭、色迷迷的眼光也依旧!他也凝视着她,视线相交处,连那激动,那兴奋,那——深深、浓浓的情也依旧,是时光倒流?是——梦境?

“你——好吗?”她走前一步,顺手关上房门。低沉带磁性的声音撞击她的心灵深处,她觉得连呼吸都不畅了。

他穿着整齐的军服,戴着军帽,帽檐压得低低的,眼中光芒却亮得惊人,亮得——连那仆仆风尘之色也难以觉察了。也许是久别,也许是思念,也许是他那特别的笑容,他今夜看来——是出奇的漂亮。

“你——没想到!”她终于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只是表面上。她迅速地穿上鞋子,抚平了旗袍。好奇怪,他们似乎是初次见面一样,中间曾有的恩怨在互相的模糊喜悦中消失。他显得有丝拘谨,有丝紧张,他定定的眸子始终在她脸上,就怕她会突然消失似的。

“我刚从重庆赶来,自己开一辆吉普车,”他下意识拍拍身上灰尘。“我得到消息太迟了!”

“你终于赶到了!”她想避开那令她心跳加快的视线,却是那般困难,她终于再见到了他!

“是!”他微微一笑,漂亮得令她心颤。“欢迎吗?”

他再来,此时此刻,可能改变她的个性、她的原则、她的决定?欢迎吗?

“该说欢迎的是立基和小真,不是我!”她闪避了。

“我——”他想说为她而来,却忍住了,他的自尊心太强。“又是一身浅蓝,你美得使人受不了!”

“很——奇怪的话,”她觉得压力巨大,抗拒困难。“你知道我总是穿浅蓝的,那是一种缺陷美的浅愁!”

“缺陷美的浅愁!”他咀嚼着这几个字。她是指他们之间的感情吗?“很有意境的一句话,浅蓝!”

“重庆——好吗?”她转开话题。她不能净让他谈她。

“重庆——”他不置可否地摇头。“沙漠,爱情沙漠!”

小曼有些难堪,他们之间——还可能谈爱情?他可是在试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又闪避了。

“天香说的,”他笑了,他的吸引力,似乎能从每一个动作中表达出来。“她可是替主人欢迎我?”

小曼微微一皱眉,他突然又说:“终于——又见你戴花!”

她下意识伸手摸一摸那花,她记得以前也有一朵花,也有这么一次,那是初次见面,他替她把已取下的花戴上去,他说——“别答应其他男孩的约会,等我!”

“你——今夜可有约会?”他问。

她的心一颤,是开始,或是结束?她怎么连自己也弄不清了?康柏再来——爱火再燃?

“是——个舞会,”她说得结巴,又语无伦次。“我知道十点钟——”

“推掉约你的任何人,”他强硬又霸道地,“你做我舞伴,今夜!”

“不!”她拒绝得那么吃力,那么辛苦,那么困难。“我不能这么做,也不愿这么做!”

“云小曼!”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他的手是冷而颤抖的,他——也激动?他紧紧地盯着她,眼中有怒意。“他是——谁?为什么不能?不愿?”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不平静地。

“不需要明白!”他狠狠地说,“我要——你陪我!”

“我说过结束!”她努力使自己坚定,好困难,好痛苦。

“结束?!”他夸张地大笑起来,“你结束的只是表面,只是形式,你摸着良心说,你能结束感情?”

“你怎知我不能?”她一震,却故作坚强。

“你不能,你永远不能!”他盯着她。“你是云小曼,我是康柏,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退缩了,软了下来,了解!谁能否认呢?他们曾爱得那么深,怎能不了解?

“你——为什么再来?”她叹一口气。

他深深地凝视她,手指放松,霸道消失。

“你真不知道??”他问。

“我只知道再见面——只有徒增——负担!”她很小心地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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