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不会太短命。”笑二才不敢明讲,他这副凶神恶刹的模样,是遇上他的人比较有可能短命!
居月走到殷孤波的身旁,不放心的又把了他的脉象一回。
“哎呀!都喝了百寿井里的水,断气不久的都能死里逃生,何况他只是半死不活,只要没死都有得救啦!”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追杀?”居月不懂,他身上的伤刀刀都快伤及要害,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
“我看也绝非善类,你要是有幸见到,说不定还觉得不如不见的好。”笑二没看过有人昏迷还是浑身紧绷戒备不已,就算殷孤波突然站起来,他也不觉得奇怪。“这男人感觉真令人讨厌。”
“他怎么,像土匪吗?”居月没遇过竟然会有人被笑二这么嫌弃。
“土匪看来都比他良善。”
“那就是屠夫罗?”居月在脑海中描绘出笑二形容的样子。
“十个屠夫站一块,杀气都没他烈。”
“那应该是很丑、很坏、很凶狠了。”居月下了结论,对殷孤波除了揣测之外也别无他法。
老实说,她很想看看这男人哩!白日透露的杀气压得她喘不过气,照理说应该是凶恶之徒,但他又善心大发的救了那小娃娃的命。现在世态炎凉,可不是人人都有古道热肠呢!
“也不会,那张脸皮倒是挺好看的。镇里大概找不到第二个比他还俊的男人,可惜你没得看。”
居月噗嗤笑出声来,笑二就是常常说话颠三倒四,才让人觉得没个正经样,像个呆子似的。
“你刚才不是说不如不看,现在又说可惜没得看?”
笑二唉了两声,小眼睛眨了眨。
“是啊!但是这副皮囊真是少见呐,就是那气质糟透了,简直是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笑二讲完话,两人又很三八的笑开怀,殊不知大难即将临头,还在嘻嘻闹闹以为天下太平。
打了个呵欠,笑二揉揉眼睛。“居月,你要不要先去打个盹?我们轮流照看这男人。”
“你先去睡吧!晚些医堂开门,你还得上工呢!”跟笑二比起来,她倒是没那么忙碌,只是偶尔会特别替病重,甚至已人膏盲的病人看诊。
笑二应了声,独留居月和殷孤波在房内,悠悠哉哉睡大头觉去。
坐在殷孤波身旁,居月仍是尽心地照料著,就在她快要沉人梦乡时,一个微弱的颤动令她整个人都醒了过来。”你醒啦?”感觉到他醒来,她总算是安心了。”宝器……宝器……”殷孤波睁开眼,躺在床上的他半分力都施展不出来。
“宝器?那是什么东西?”这男人没先在意自己的伤势,倒是对那什么鬼宝器牵肠挂肚,到底是命比较值钱,还是身外物比较重要啊?
“没有宝器……我就没命……”
殷孤波伸出手,握住她搁在身旁的手掌,将她握得很紧,紧到让居月吃痛地喊出声来。
“好痛!不要握那么紧啦!我有收好、有收好,爷儿您不必担心啦!”拍掉他的手,居月疼得龇牙咧嘴。
殷孤波听见宝器已收好,放心的松开手,居月赶忙抽回手,揉著发红的掌心。
“我昏迷了多久?”现在的他仍感到昏昏沉沉,背上灼热的疼痛感令他感到难受。
“还不满五个时辰呢!”她没见过有人伤得这么重,却还能生龙活虎,简直是有过人的神力附身。“你中了迷药,那药量多得把人毒死都不成问题。”
殷孤波明白自己的处境,当务之急得先把伤养好,免得伤重的消息一传开,引来更多觊觎宝器的人,到时他可能就没这幺好运了。
“我说大爷,您是不是欠债才会被追杀啊?”
“你闭嘴。”
“被追债也没什么,这年头很多人都没银两可赚,日子过得很苦,没关系啦!只要不赌博就行,一时的失意就当成是人主的历练吧!”
一想到他下午问她哪间客栈最便宜,原来是手头紧,钱袋紧啊!
“安静点。”
“您好手好脚,身手也不错,看是要替人护镖还是当打手,铁定许多人争相请爷儿哩!白花花的银子自然也就滚人手来了。”
居月就是眼盲才没见到殷孤波的臭脸,自顾自的讲得开心,殊不知死到临头。
“给我滚。”
“啊!您说的宝器,是不是替人押镖的货物啊?一定是很贵重,才会让大伙抢成这副德性,无端引来杀身之祸。”居月两掌相击,为自己的聪明感到自满。
但她的得意维持不了半刻,兜头袭来的杀意透进她的骨子里,就像是十二月天的寒冬,猛烈地浸进她的百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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