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盈盈存心把她给气死。“我要去找我爹理论。”
“老爷不在,到衙门提审黑云去了。”
“那我就到衙门找他。”说着,陆赢姬立刻动身。
***
午时未到,衙门外已挤满看热闹的民众达数百人,秩序混乱得一塌糊涂。
陆广荣是故意做一出杀鸡儆猴的好戏,要那些明着、暗着批评他的老百姓,最好继续保持敢怒不敢言,否则黑云的下场就是最佳的警示。
但他没想到局面竟然完全没法控制,升堂不及半个时辰,就在喧嚷及打架声中,宣布延到申时三刻。
群众十分失望,鼓噪更甚。其中有九成妇女同胞,都是来一睹黑云的俊容,但全被拒诸门外,有人把手中的石块扔向公堂大门。
六个公差捉不了几百个胆大妄为的暴民,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们去了。
陆赢姬身着男装和盈盈到达时,正巧赶上第二次升堂。她两人因身份特殊,加上花了些银两,是以享有躲在公堂侧门的布帘后窥视的特权。
“威武!”
吏卒喧喝过后,陆广荣、赵知府和两名他们找来当替死鬼兼打手的九品芝麻官,装模作样地坐上了正堂官椅。
“带人犯黑云!”
惊堂木一拍,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屏气凝神,瞪大两眼,比较激动的还用手抚着胸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失声尖叫,被判扰乱公堂的罪名。
须臾,黑云颀长身子仅着简单装束,长发蓬乱垂肩,却依旧掩不去俊朗眉目下一股焕发凛然的英气。他见了陆广荣也不下跪,堂而皇之的张开两腿挺立在公堂之上,频频朝栅栏外的民众点头示意。而官差们也不敢上前勉强他,唯恐一个不小心讨来一顿打。
黑云风流倜傥的神采立刻获得满堂赞叹,只差没掌声雷动,看得堂上的陆广荣差点为之气结。
“呵!他真的好帅哦。”盈盈露出一副崇拜得五体投地的花痴样。
“嘘!当心被我爹发现了。”陆赢姬面无表情地加以斥喝。这家伙有啥好看的?不过是五官长得比较端正,身高稍稍伟岸了些,值得疯狂成这样?真不知那些女人脑袋瓜里装了什么东西。他年纪应该不小了吧,一个老男人还忝不知耻的以大众情人自居,恶!
朱师爷严正宣读,“查,黑云原为长白山上的毛贼,却纠聚群众,据山为王,以渔内乡民为乐,视王法为无物。其恶性重大,天理难容。”
黑云听了颇不以为然,没把堂上三名大人放在眼里,只待朱师爷把话说完,才将头转向陆广荣。
“将军大人,”他好整以暇道:“我可以喝杯茶吗?”
“你见了本官拒不下跪,此举已可判你三年重罪,你还得寸进尺,呃……”见黑云的眼睛愈睁愈大,模样愈来愈可怕,陆广荣心惧的马上话锋一转,叫人端来一杯乌龙茶。
黑云掀开杯盖,啜了一口,“嗯,次等茶叶,劣货。”他倨傲地便将茶搁到一旁,只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陆广荣一时忘了自己才是官。
“启禀将军,您决定就好。”陪衬的芝麻官好意提醒他。
“废话!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这话引起哄堂大笑,把陆广荣气得眉毛都快烧焦了。“老爷好丢脸哦。”盈盈忍不住批评。
“再出声就把你嘴巴割掉,四肢剁掉,丢到荒郊野地喂狗!”自己的父亲出丑,陆赢姬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盈盈朝她背后作了个鬼脸,即噤声敛气,专心欣赏黑云的翩翩英姿。
陆广荣出示一本册子,封面上正楷写着“帐薄”。
“这本帐册可是你叫柳颂德记的?”
“不是。”黑云看也不看便道。
“你可认得柳颂德?”
“不认识。”
陆广荣沉住气,“这册子上头有你亲笔签字,岂容你狡赖?”
“真的?我在上头签了什么?”黑云懒洋洋地问。
“呃……严格说来也不是签,而是画,你画了一只老鹰。”陆广荣把册子递给他看,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画鸟啊?哎!谁不会画鸟?德威街上随便找个字画摊,包你爱画多少鸟有多少鸟。难道每个卖画的,你都要一一拘拿吗?”
他的话又惹来一阵哄堂笑闹。
“堂下犯人态度庄重点!”朱师爷急着在陆广荣恼羞成怒前,赶紧训斥一番,免得害他们待会儿受到池渔之殃。
黑云马上抬头挺胸,表现得十分庄重。“我一向对什么人讲什么话,再*唆我要尿尿喽!”他目中无人,再喝一口茶润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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