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这丫头在说什么混话!」三管事红红的眼立刻弥漫了满满的雾气,不假思索地伸手便打了这个笑吟吟的女子一巴掌,他几乎大声吼起来,「妳才是咱们喜欢的少夫人啊!平白无故的,妳在做什么傻事,在说什么傻话啊开春!」古往今来,天下哪里有为自己喜欢的男子布置婚礼的傻女子啊!
「三伯伯,你……」从来拿她当心头肉小心捧着的老人家啊,竟然会打她?!呆呆地捂住被打了一巴掌的脸颊,如水般的眸子却漾出真心的笑来,「三伯伯,您的好意开春会铭记一辈子的!可是--」
「如果妳真的拿我当长辈,就听伯伯的,不要再这么强撑下去啦!妳少了少爷,少爷没了妳,你们两个哪里还能开心起来啊!」他们这些年看着,怎会看不明白这两个痴情男女的情意?!
「是啊,我不开心,矢初也不开心,我们在做傻事啊。」她喃喃自语,神情飘忽,「我原本以为我真的很想得开的,就算那个水玲珑真的嫁了矢初,矢初的心也是我一个人的啊,我什么也不怕的,我更是什么也不会伤心的呢。可是可是……」
可是真的筹办起婚礼来了,她每时每刻的心如刀绞,却又是什么?她不想再为矢初筹办这场婚礼啊,她惟一想要的是她与矢初两个人的婚礼啊,她,到底在做什么,在做什么呢!
「听我的话,不要再傻下去啦,开春。否则迟早妳会后悔的呀!」叹了一声,老人家摇着头走了,准备再去劝那个顺毛驴子的大少爷改改主意。
迟早,迟早?
她没注意老人家的离去,却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如果早在十几年前她未曾入这霍家主府来,她又怎会平白陷落了自己的女儿心?如果再迟两年,属于她的幸福便到她手上了啊!
迟早,迟早……
泪,潸然滴落在那大红的请帖上。
她不要矢初迎娶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啊,她不要!只要一想起矢初几日后就将不属于她所有,她就会忍不住地哭,一直地想哭。
这一辈子,明明要和矢初一生一世的,是她,是她啊!
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她倚著书案,低低地笑着,眼泪却是一直一直地流着,一直将她的心染上咸涩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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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妳一个字,我就不会要这一场闹剧啊。」浓浓的酒气,从她的身前飘浮着,炽热的手掌轻轻地捧住她的脸,温柔地替她抹去一脸的酸涩,「开春,我只要妳,我只要妳嫁我的啊。」
她不敢睁开眼,只依然低低地笑着,笑着,而泪却如泉涌一般。
「开春,告诉我,说妳会嫁我,说三日后的婚礼是我和妳的,说妳再也不会逃避,说妳真心要嫁我了,说啊,我求妳快说啊,开春!」
含着最诚挚的心,用着最虔诚的姿态,使着最微卑的祈求,高大的男人轻轻凝视着她,凝视着自己最最喜欢最最心爱的女子,乞求着,乞求着。
「这一辈子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开春只要矢初的。」她却似乎真的感受不到男人的无限深情,只肯合着眼,低低地笑着,呢喃着这一句。
「三日后做我的新娘?」他微冷下来,犹不肯放弃。
「这一辈子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开春只要矢初的。」
「妳--到底是……有没有心啊,开春?!」被再一次刺破的心,却早已没了可以再汹涌奔淌的液体,有的,只是伤心到痛无知觉的心死如灰。
「这一辈子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开春只要矢初的。」她猛地伸手抱住他,紧紧
地,使尽全身力气地抱住他,「矢初,矢初,我们就这样生活,难道不好吗?我们以前的开心欢笑,难道不是你心中最美最美的回忆吗?矢初!不要娶水玲珑,除了我谁也不许娶!矢初,矢初,我是最最喜欢矢初的啊!」
「最最喜欢我,却总不肯嫁我。开春,我会累,我会累啊。」明明是心灵相交相知相通的知心男女啊,却又总是在最亲密的时刻隔着一条深深的鸿沟,他不想再用他全部的情感去猜测她一直躲闪着的心啊,他做不来,他再也做不来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她松开抱着他的手臂,怔忡地望着他痛苦的脸庞,愣愣地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开春,妳--」他同样怔忡地望着她,黯然无语。
「我--我--」哽咽的话语,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止住的哭泣一般的颤抖,「我这辈子只想要和你开开心心地一起长命百岁的啊。」她,能说什么,她能够给他的许诺,只有这一句话啊,其他的,她还能如何?还能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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