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就叫做「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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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开春,开春!」
风风火火从敞开的后窗子里窜进来,少年在瞥到书房内并无那个小丫头时,马上高声大喊了起来。
「开春!开春!开春——」
已经是用晚饭的时辰了,那小姑娘又溜到哪里去啦?
「开春!开春!开——」
「我耳朵没聋啦!」没多少好声气的细声娇嚷从他身后飘过来,伴随而来的是淡淡的、他却已极是熟悉了的竹子清香,「少爷又不讲信用!昨天明明答应今儿带我去找雁儿玩的!」她早上醒来却遍寻不到那个曾答应了她的人!「食言而肥!少爷你已经够粗壮的了,再食言而肥下去,你会成——啊!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少爷!」忙大步朝后跳了两跳。
呼,刚才少爷几乎同她鼻尖碰鼻尖了!
「妳又跑去芙蕖楼看竹子啦?」少年一副「可抓住妳小辫子」的奸笑模样,笑哼哼地睨着闻言脸红起来了的人,「爷爷叫妳来听涛阁是做什么的?伴读,伴读!可妳伴到哪里去啦,嗯?不好好在书房陪着本少爷我用功读书,却整天往外跑!妳是不是觉得同看守听涛阁的家丁们混熟啦,所以就算常常偷溜也没事的对不对?好了,走吧,走吧,咱们叫上那些家丁见老太爷去!看看老太爷怎么说!」伸手抓住少女的手,笑瞇瞇地就往楼阁外拉。
「少爷!」不再尖尖瘦瘦如旧的小脸上一片艳艳的红霞,不是被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吓出来的,而是被少年气出来的!「你放开我啦,我不去!」
「怎么,妳承认妳自己错啦?那好吧,既然承认了,本少爷就放妳一马,怎么说妳也跟在我身边做了我五年的伴读——咦,妳已经和我一起五年了吗?!」他放开她的手,眼睛一亮。
哇,果然是光阴似箭,更似白驹过隙一样呢。
习惯性地双手抱胸,少年歪着脑袋认真地打量眼前娇小而美丽的少女:杏核眼水汪汪的,小鼻子挺翘翘的,小嘴巴也红润润的,加上光润润的脸颊上而今有了艳艳的秋霞色泽,再衬上简单地梳在耳后的乌油油仿若丝绸的大辫子——咦,当初瘦瘦小小的小女娃已经是大姑娘了呢!
「你你你看什么!」
「自然是看妳呀,小开春!」少年哈哈大笑起来,已经成型的粗壮身躯笑得前仰后合,「乖乖,这几年我似乎都不曾认真地打量过妳哩,天哪,我终于明白『吾家有女初长成』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意思?」一张娇俏可爱的小脸几乎被他莫名其妙的大笑给气歪了。
这几年来,两人朝夕相处,少年常偷偷带着她从后花园出府玩耍,甚至偶尔送她回家探望老父;而她则是经常替少年捉刀代笔,埋首乱编夫子留下的八股文章。如此合作无间的两人,在名义上虽是主仆,实际上说他们是友爱的兄妹和至交好友也不为过。平日里,两个虽偶有打闹,交情却极为笃实,从未真的分出过什么主仆上下来。
「就是说妳越来越招人疼——」大大的巴掌笑闹地抓上少女的脑袋,少年笑得更开怀了,「妳皱着脸忍疼的模样最好笑啦!」脸皱皱的,就像只小猴子一样嘛!
「霍矢初——」
「啊,胆子也真的是越来越大啦,竟然胆敢直呼你家少爷的名讳!」少年不在意地耸耸肩继续笑着,双掌捧着那张几乎快皱成一团的小脸左看看左看看,「开春,妳总说妳爹娘是北方人,我却看妳怎么也比我这个正宗的江南人更像江南人哦。」
如果不是他的眉眼厚唇同爹爹如出一炉,他还真的怀疑过五大三粗的自己其实是爹娘从哪里捡回来的哩。
「你快放手啦!很痛的你知不知道!」他的手劲不是普通的大耶,她不要再被他捉弄啦!
「我就说了嘛,妳越来越招人『疼』嘛!」所以他正在「疼」她啊。弯下腰,他凑近她不断挣扎着想逃出霍家「魔爪」的那张小皱脸,「来来来,开春,告诉本少爷,少爷到底是不是『食言而肥』的人呀?哼哼,快点儿告诉我呀。」
搞了半天,他竟然还在计较她刚才的话!
这一下是真的恼了,不假思索地双手一抬,她的原意是想抓住他的双耳强迫他放开捉弄着她小脸的巨掌,但一下用力过猛,双手并未如想象中地扯住他的耳朵,而是一下子搂住了他的颈子——
他被迫再低头,她则正被他钳制住小脸一动不能动,因此,所以,于是——
宽厚的漾着笑的嘴唇,红润润的唇瓣,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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