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一个个大惊失色。
“王爷,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让临淄王统兵就意味着将到手的皇位拱手相让,让太平公主参与进来只会使之后的情势更加复杂,王爷莫不是太过激动以至于神志不清了?
他冷下脸,沉声道:“照我说的去做。”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一众精英噤若寒蝉。
王爷必不会让天下人失望,如此决定,定然有更精妙的后着!这般一想,大伙儿心中轻松很多,吩配完任务,分头进行去了。
李成器目送转身而去的一道道背影,心中明白,杀戮,将在今夜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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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夺取江山,只是手段而已。既然她不爱,他就不去做了。就这么简单。
当务之急,只是将那个一声不响跑掉的女人找出来。
再看一眼她的留书,他自信地笑了,找个人,对他而言真的不难。
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一找,竟又是长长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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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典药,陛下传您过去服侍。”宫女甲充满妒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句口谕传得不甘不愿。哼,陛下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宫里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看不上,偏偏垂青眼前这长相平凡、年纪又大的,才几个时辰没见就急得像什么似的到处找人。
元桑应了声是,端起刚调制好的赤箭粉,举步走出药房,对显而易见的敌意竟是视若无睹。
这种眼神姿态,她早已习惯了,心底反而庆幸元三娘子在后宫中的知名度不算太高,当年讨伐韦氏的屠杀中又将一千近侍诛灭殆尽,使得她有惊无险地混了进来,至今未被拆穿。
走在回廊上,远远地看见两道身影走来,她停下脚步,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笑意.
“见过两位人人。”
王琚和李宜得一如既往地面面相觑半晌。
你说。李宜得以眼神示意。
不行.上次是我回的,这次轮到你了。王琚一派坦然。
是吗?上次是你?
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
哦。
李宜得搔了搔头,清了清嗓子,看了看四周,蘑菇了半天终于说道:“呃……免礼。”
真是,什么跟什么嘛,这女人明明是他的主母,又有钱得要死,再不济也是他身边这位名义上的妻子,却偏偏不安分地跑到这里当个逢人就施礼的小女官.
啧,谁受得起啊。
“谢李人人.”她施施然站起,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魁梧汉子一脸的不自在。当时离开扬州后,宜得便回了老家潞州侍奉老母,因缘际会竟得到当时担任潞州别驾的今上赏识,带回长安随侍左右。当然,他与故主也并未断线。
“皇上又传召你了?”王琚相比之下镇定的多,平静地发问,眼底的关心却微微流泻出来。
“是啊。”圣眷正隆,在别人看来是多大的荣耀,对她而言也不失为达成目标的良好机缘,但过分的关注从毫无感觉却又无法反抗的人那儿传来,总让人有些无奈。
王琚皱起眉。“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当初谁都没料到皇帝会对她感兴趣,但就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现在皇帝或许还觉得她的种种回避是故意增加狩猎难度的新鲜游戏,再久一点,恐怕就没什么耐性了。一个风流君主,纵然还未掌握实权,对付个不听话的小宫女却足够足够。
“我会小心。”浑没将二人的担忧放在心上,元桑好整以暇。
王琚看得心头着恼。“你小心他可不会小心!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和宜得会帮我,不是吗?”她转过头去看向宜得,直到他被期盼的眼神压迫得不得不点头。
“你就不能放弃你那极可能只是徒劳的计划?”
“不行。”她眺望不远处的雄伟宫阙——当年若不是她不辞而别,现在那里的主人,该是他吧,“欠他的,我一定要还。”
“你不欠他!他明明心甘情愿.若是真在意那位置,两年来,‘阿堵’的人怎么会停下所有对地方官吏的笼络计划,把整个大唐的角落落都翻了个遍就为找你?”
“他……总会有他的理由的。”她摇摇头,甩去那张不时浮现的面容。梦里,这张面容上总是配着一双鹰隼般的眼,其中的掠夺意味,一改往日平和。
其实这样的表情她只见过一次,更多时候,他看起来是温和无害的,但偏偏就这张表情记得最深最沉。也许越排斥的东西,存在感就越鲜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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