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少尘挑眉,没好气地开口:“好了,不闹你,先把这药丸吃下,你身上的这伤得尽快处理。”情况实在有些诡异,他怎么会和受伤的她斗起嘴来?!
“什么药?”他倒出黑不溜丢的药丸,取出两颗,搁在她的小嘴边。
“这药可以帮你减轻痛苦,也会让你很快睡着。”
“谅你也不敢害我!”封梨双张嘴吞下他送到嘴边的药,顺道不安好心地赏了他的指一口。
被反咬了一口,司徒少尘挑了挑眉,没奸气地以深幽的眼神啾着她。“这是你报答恩人的方式?”
封梨双笑而不语,心里、唇边却因他藏在话里的温柔,不自觉隐着甜美笑意。
拿她没辙地敛下眉,他定下心神,仔细为姑娘检查肩上的伤。看见随着衣衫滑落,而露出的整片红肿肩背时,司徒少尘有些愕然地倒抽了口气。
“怎么了?”
他紧蹙着眉,绷声道:“不太好。”方才她竟还有心情与他说话,由此足以见得,她忍痛的程度有多么异于常人。
额上疼出一层薄汗,封梨双紧咬着唇,双眸含泪地坚强问道:“那……会一直这么痛吗?”
耳底落入她天真的问话,司徒少尘缓了缓声调。“傻瓜,天底下哪有治不好的伤?”
说话的同时,他修长的指顺着姑娘优美的颈肩线条,轻轻按压着。
不知是伤处泛着火热的痛意,又或者是他略带着薄茧的指沾了火,被他轻轻按压过的肌肤上一片火热,封梨双痛得瑟缩着。
“忍着些,我得确定你受伤的程度。”
“嗯!”眸底泪花乱转,她咬住嫩唇,小脸埋进他的肩窝,忍住了肩上剧烈的痛意。
感觉到她的压抑,司徒少尘慢条斯理地吩咐。“真受不住要告诉我。”
“嗯!”她又轻应了一声,心头恨恨地想着:下回若再遇上毒姥姥,她也要让她尝尝这滋味。
细心地确定姑娘肩上仅受了外伤后,他才松了口气道:“幸好,肩胛骨只是稍稍移了位,并未碎掉——”
他的话未尽,耳边却传来她轻浅的呼吸声。
司徒少尘怔了怔,这才发现她不知在何时,因药效发作,已枕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轻轻拉起她的衣衫、帮她穿好衣服,他侧过脸打量着她轻颦着眉的睡颜,心头的怜惜已抑不住地泛滥成灾。
虽然她娇蛮了些、手段不可爱了点,但却还是隐隐地牵动他的思绪,让他的心不由自主为她悸动。
分神瞅着她的睡颜好久,司徒少尘才拉回心绪,真正盘算起下一步。
她的伤势虽仅是外伤,但错位的肩骨还是得立即处理,依目前的状况看来,回“步武堂”是最安全的打算。
一来可以让她安心养伤,二来也好让五叔见见她,以确定她的真实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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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黑暗。
当封梨双悠悠转醒后,唯一的感觉是,肩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泛着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
当她无法自抑地痛吟出声时,她可以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随着冰冷的帕子,反覆在她的额上游移。
莫名地,那温柔、简单的动作,竟让她轻易感觉到隐含其间的忧心与不安……让她不由得想起娘亲的手。
“娘……”封梨双无声喃着,一颗又一颗从眼角滑落的眼泪,早一步说出她心里的感受。
“怎么了?很痛吗?”
在泪水滑落的那一瞬间,带着可亲意味的柔柔嗓调落入耳底,封梨双迷迷糊糊睁开眼眸,浑浑噩噩地握住那双手,无助地喃着。“娘……您别丢下双儿……好不好?”
听见那模糊的呓语,穆夕华瞅着床上那苍白的小姑娘,心蓦然一紧,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反应。
久久得不到回应,仍陷在浑噩梦境的封梨双慌声嚷着.“娘、娘娘娘……别丢下双儿……双儿不回去……不回去……”
听她这么哭唤着,穆夕华根本无心细听她嚷着什么,反倒让那一声声的“娘”给唤得心头发酸。
“好、好孩子,不哭、不哭,娘在这里,娘不走!娘不走!”紧紧握住那因为高烧而发烫的小手,穆夕华像在抚慰自个儿的孩儿,语气不自觉流露关怀与担忧。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穆夕华尚不及回过身,徒侄的声音已落入耳畔。
“四婶!她醒了?”司徒少尘将煎好的药搁在榻边的小凳上,轻蹙着眉问。
穆夕华回过头,秀眉轻皱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醒着、或是睡着,又哭又喊的,你说,再这么下去,会不会烧坏脑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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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梨双
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