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泪停了。她怔愣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就在他满意地以为她在专心听训时,她竟突如其来地对他告白,「我发现……我爱的好像真的是你耶!」
「什么好像?」狭长的丹风眼儿一瞇,一股危险气息蓦地逼进。他为她这般忧心,换来的竟然只是「好像」二字,怎不教人生气。
「我的意思是,我真的爱上你了。」嗅到他的怒气,柳雪钵很不争气地立刻改变自己的说法。
方纔那顿排头真的够了,她没兴趣再来一遍。
「嗯!」听到满意的答案,他打横抱起她,转身往外走去。
「等一下。」就在他要踏离洞口之际,柳雪钵终究不忍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呢?」她伸手指了指因为受伤还被困在里头的令狐宣。虽然她也很气他,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老人在这奇穴中等死吧!
「关我什么事!」语气虽是不悦,但在柳雪钵的坚持下,他用眼神示意跟着他的莫东倾进去照顾令狐宣。
「对了!」才走没几步,她冷不防又扯了扯他的衣袖,「令狐大……我是说令狐孤和他爹呢?」
「全死了。」
「怎么会?」他们们誓旦旦要取令狐魄的命,怎么被索命的人好端端的没事站在这,而那两个使计的坏人却死了!
「怎么,你心疼啊?」挑眉,那话里的酸,只怕几十里以外的人都闻得到。
「我才不心疼呢!」只要一想到令狐孤那狰狞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地泛着寒颤,只是……终究有些不忍,毕竟他曾在她最困苦时帮助她。
见她急忙否认,令狐魄的心情才转晴,低头对她解释事情的经过——
一知道她独自冒险返回川蜀,他疯也似地策马狂奔,只求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待他赶到现场,就发现令狐孤正在令狐家的祖坟周围埋炸药。瞪着那些炸药,想到自己若是晚来一步,很有可能她就会死于这个人手上。顿时,他狂了!
「你竟然敢利用她!」怒火染红了他的双眼,他甚至没给令狐孤开口的机会,无情的拳脚像雨暴般地直落在令狐孤的身上,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令狐孤一脸惊骇莫名,原本以为胜券在握,但在面对令狐魄凌厉的攻势之际,全变了样。就连福伯在一旁帮衬着,亦不能减缓他的怒气与杀气。最后,他掐住了令狐孤的颈项,宛如鬼魅的声音问:「她人呢?」
「她……」眼神才朝着令狐家的祖坟一扫,令狐魄立刻收拢劲道。顿时,令狐孤双眸圆睁,里面充塞着的是满满的惊骇和不解。
怎么可能?一想到柳雪钵可能受的苦,令狐魄狠绝的劲力再收,令狐孤已经去见阎王了。
一旁的福伯见状,疯也似地冲上前来,想要替儿子报仇,可令狐魄脚跟一旋,轻易避开他的攻势。
望着眼前那宛如鬼魅般飘移的身形,福伯终于发现了他与儿子太过天真,眼前的令狐魄一点也不好对付。以往的他就像是一头还没睡醒的猛狮,现在因为柳雪钵而清醒,等他们发现,为时已晚。
现在别说令狐家的宝藏,只怕他们父子俩都要命丧在这头猛狮的手中。
思绪才落,令狐魄倏地欺近,他根本来不及防备,那蕴足了十成功力的掌劲已经拍上他的心口。
一口鲜血喷洒出了一朵血花,可是杀红了眼的令狐魄像是没瞧见似的,连拍几掌重重地在福伯的身上。
后悔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望着地上已没了气息的儿子,福伯悔恨万分的阖上眼。
一场精心设计将近二十年的阴谋,就在令狐魄的怒气中被瓦解了。
待他们步出奇穴,柳雪钵望着地上的令狐孤,心中恻然,却没有半点伤心。她仰首,对令狐魄说道:「谢谢你!」心中饶是有再大的怒气,也因为她的话顿时消失殆尽,转眼,他无奈地看着随后赶来千军万马所扬起的烟尘。
瞧瞧那些兄弟们,已经无聊地打起哈欠,捉起苍蝇来打发时间了。
这女人啊!究竟知不知道她的特别之处啊?
完全没有发现令狐魄心中的心思流转,柳雪钵心满意足地偎在他那伟岸的胸膛上。
「啊!」她脑海中蓦地闪过一抹五彩斑斓,吓得她七手八脚的想从令狐魄的身上跳下来。
「你怎么了?」
「你的袖口有蛇!」
「早放生了!」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对她的后知后觉甚是无奈。
早在他不经意发现她其实很怕那种滑溜的小东西时,那条陪着他多年的虹链就被他放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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