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自身本家的败亡,竟然这般开心,让莫东倾不由得臆测起主子和本家之间有着怎样的纠葛。
「东倾,我想去看看!」他知道他的爹娘在当年因伤心欲绝,双双病逝。
「这……」虽然他俩名为主仆,但其实更似亲人,对于令狐魄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莫东倾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尤其当他归途中,总觉得有一双眼在后头盯着他的感觉。
他一向是个机灵的人,要被盯上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那种感觉却像鬼魅般一路上缠绕着他不放。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大着胆子建议,「主子要不要去和皇上商量一下?」
「懒!」简单一个字,充份地展现出他的任性与不羁。
最近每次一进宫,绝对有棘手的事落在他的身上,他可不似好兄弟轩辕、闻人和勾魂是天生的劳碌命。
他天生慵懒,能少一事是一事,当初要不是自己在误打误撞之下和轩辕他们成了兄弟,这复国大事,根本不关他的事。
「嗄?」莫东倾错愕地张大嘴。
懒既然懒,又何必要跑到川蜀那种穷乡僻壤呢?
「主子……」他还要开口,令狐魄已经一个大掌罩上他的肩,那双彷佛深不见底的眼儿微瞇。
「怎么,你还有啥事没有告诉我吗?」要不然干么一个劲的劝阻他别去川蜀,难道说……
「属下怎敢,只是属下回来的路上,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瞧一般,透着一股危险。」本以为此话可以打消主子前去川蜀的念头,谁知道却引来他更大的兴趣。
「危险吗?」修长的指轻抚着自己的下颔,令狐魄原本慵懒的眼神逐渐变得晶亮。
看得莫东倾在心中暗叫不妙。
「既然有危险,就更该去瞧瞧。」语气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兴奋。
他倒是很想知道当自己活生生站在老头子的眼前时,他会有怎样的惊骇恐惧。
哈哈!他等这天似乎等了一辈子之久。
以往有着兄弟的复国之业横在眼前,让他无暇他顾,但现在国已兴复,他正闲得发慌,拿这事来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主子……」
别看他家主子平时好说话,可是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更改,与其它在这儿浪费口水,还不如另外想办法,怎么护得主子周全才是。唉!
***
「啊—」
他才刚踏出大门,刺耳的尖叫声顿起。
皱眉,他抬眼看去,就见一团不知名的东西从天而降。
碰到这种事,一般人下意识会伸手去接,令狐魄却只是冷然地往后退一步,任由那团东西直接坠地。
砰!一声响起。
「该死的!」一句的低咒声发自那一坨东西,可原本该是粗俗的咒骂,却让那软侬的声调变得像在撒娇。
喝,原来是个小女娃啊。
令狐魄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盯着她,完全没有上前探看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礼物」的举动。
是仇家吗?不然怎会等在他的屋檐上打算「暗算」他。
可眼前这个蹩脚的三脚猫,怎么瞧也不像是前来寻仇之人。
那她是谁?
没有理会他那打量的神情,柳雪钵起身,摀着摔疼的屁股,她大剌剌的几个大步上前,仰首望着他,然后伸手索讨着。
「拿来。」
「妳要什么?」彷佛他合该给她什么似的,可是他又不认识她,更不曾欠她什么。他瞇眼瞪着她,想要自她那巴掌大的脸上瞧出一些所以然来。
「师父说,你身上都会带着邪香膏。」柳雪钵搬出飞仙老人攀关系。谁叫飞仙老人连输了她几十盘棋,每输一盘,就得告诉她一些关于令狐魄从小到大的事,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多少有些了解。
令狐魄既不怕死,更不怕旁人议论,唯一算得上弱点的,只有当年救他出坟穴的飞仙老人。
方才因为他的「见死不救」,她摔得屁股差点裂开,要是不上点舒筋活血的邪香膏,保证明天坐不能坐、站不能站。
「就算我有,为什么给妳?」
这女娃竟对他了解得紧,连他身上时时带着邪香膏她都知晓,深邃的眸中原有的戒备倏地往上提升,一股浑厚的真气凝于掌心,只等她表现出任何一丝不轨,立刻予以反击。
「师父说你是他教的,你身上有几根毛他都知道,而我是你师妹,你当然得给我。」
瞧她那说话的语气和神情,真有点像飞仙老人。
可是那老头子没事干么去收一个女徒弟啊?这不是摆明了自找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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