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们秦家有钱这就够了。”水莲天真的说。
“有听说女儿嫁人了,娘家还要养女婿的吗?”李氏语带不屑的说。“我真担心你嫁过去真要受苦了。”
水莲低眉不语。
李氏叹一声,可惜道:“说起王家那才是真正的富贵人家,他们的阜康钱庄遍及各地……”
李氏滔滔不绝说着,愈说愈兴奋,眼睛也直发亮,仿佛王家的金银财宝就摆在她眼前。
可是水莲整个人已陷入春情遐思里,哪理会李氏说什么。
微云手挽着竹篮,里头放的是从园里剪下来几枝状元红,她沿着秦宅园林外的溪水走着,见一座小拱桥,越桥而过,进入竹林掩映的小径,约莫半个时辰,即抵晚山别院。
她将结满红色小果实的状元红枝桠插入瓶里,然后拿着布抹着已是一尘不染的桌椅,又动手整理架上摆放整齐的书籍,把案牍上的文房四宝拿起看了一下又归位,眼光再留连的扫看一眼,这才满意的、安心的走出屋外。
别院左侧有的小花圃,她拿起水勺,细心的浇灌着各色菊花。回忆就像手中挹注到花的水一样,汩汩的流向儿时……
蓦地,微云耳畔回响着他说过的话——微云,我一定会去找你。这个誓言就要成真,再过一会儿,她真的要见到澍清哥了。
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忘记他,想着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年,却是她最快乐、也最美好的日子。
微云放下勺子,蹲下来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着:山抹微云……
她写的太专心,并没留意到逐渐接近的足音。
没多久,一片阴影掩了上来,微云怔了一下,仰起脸向上望看,看见一张唇角含笑的俊颜。
她惊喜的张大眼睛,樱唇微启轻颤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男子,久久不能语。
“微云,你不记得我了?”澍清笑说,眼睛朝地上一瞧,看见她所写的字,于是念道:“山抹微云,天黏衰草……”
她喜极而饱挤着泪珠的眼眶便随着他朗朗的声音滚滑下脸颊。
“澍清哥……”她哽咽的叫一声,高兴的忍不住掩面而泣。“你来了,你……真的来了,我……好高兴……”
澍清蹲下来,将她的手从她的脸上拿开,微斜着头,将脸往下探看她哭泣的脸。那年的离别,他也是这样看她。
“你仍然没有变,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爱哭。”
“人家……人家是见到你心里高兴嘛!”微云连忙擦拭泪的眸子,好重新将眼前人看个仔细。
“一别十二年了,我是否和你想象中的一样?”澍清不闪不眨的直盯她的脸蛋瞧。
微云一接触到他那双透亮的眼睛,心儿怦的跳个不停,娇羞的垂下眼脸。
“这些年来,我又没有把你搁在心头上,无从想象起。”她低头轻声碎道。
“是吗?不过我可是无时不刻的想起小微云,我想她在秦家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想她受了委屈的时候,是不是一个人躲起来暗自哭泣?又想她长大时的模样会是什么样子?如今一看,没想到和自己想象中——说到这里,澍清起身左看右瞧别院的环境,并没有立即往下说下去。
猛地,微云抬眼望他,着急的问:“怎么不说下去了?”随即她失望的说:“我知道了,我长大的样子一定很丑,让你很失望。”
澍清冲着她咧嘴浅笑,左眉习惯性的向上挑动一下。
“不是失望,是吃惊。我印象中的微云妹妹,没想到悠悠一晃眼,再相逢时,已是一位楚楚可人的清秀佳人了。”
“真的?微云在你的眼中不丑?”她心喜的脸颊飞上一朵红云。
“一点儿也不丑。”他扶她站起来,睁睁的看着她说:“你现在的样子,好像那年我偷偷的跑到凝香阁时第一眼看到的白玫瑰。”
“我真的那么像姐姐吗?”微云抚着脸颊,心生怀疑;最近老爷看着自己时,也总是如此的感慨。“嗯,你们是姐妹当然像喽;不过你少了你姐姐那分绝艳之美,却多了几分清灵之气。”
“说实在的,我对姐姐的印象愈来愈模糊了。”微云叹道。
“这也难怪,那年你才六岁而已。微云,秦家对你好吗!”
“很好,尤其是老爷和小姐都对我很好。”
“老爷?”澍清诧异的说:“我记得你小时候叫他大叔不是吗?莫非——你在秦家他们把你当丫头看待?”
“不是这样的;老爷一直视我为女儿,不过我心甘情愿当丫头。”微云急的解释。“姐姐去世了,秦家好心收留我,让我不至于无依无靠,这分恩情已经比天高,我不能再白吃白住,所以我想在秦家做点事,这样我的心里才会好过一些;而且从小我就陪在小姐的身边,并没有做什么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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