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衣向怜乖乖地转身去拿,然而当她拿了药回过身时,却差点忍不住发出惊叫。
天哪!才不过一转眼的时间,他……他怎么就自己褪去了上衣,露出一整片结实精壮的胸膛!
衣向怜心慌意乱地咬了咬唇,一张俏脸胀得通红。
东方掣雷望着她,那羞窘无措的模样,让他的心情愉悦许多,几乎忘了刚才被她气得青筋暴跳的事。
“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是。”
衣向怜拖着迟疑的步伐走了过去,一双美丽的眸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有勇气直视他的胸膛。
活了十六岁,她从没见过男人赤裸的模样,此刻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见到他赤裸的胸膛,让她不由得惊慌失措了起来。
“可……可……可是我……我要做些什么?”
“当然是上药呀!难道你从小到大没受过伤?没上过药?”
“有是有……”
“既然有,那就照做呀!来吧!”
衣向怜的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认命地打开那瓶金创药,然而当她正打算帮他上药时,整个人顿时一僵。
刚才她只顾着害羞,没有多看他赤裸的胸膛,现在仔细一瞧,才发现他身上有好几道刀伤,看起来挺可怕的。
她的心一阵紧缩,顿时忘了羞怯的事。
“你的身上有这么多道伤口,一定很痛吧?”她蹙眉问道,几乎可以想像出当时他被土匪们围攻时的凶险情景了。
“还好。”东方掣雷漫不在乎地说。
“别逞强了。”衣向怜摇了摇头,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话。“我曾经被刀子切伤过手,光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就痛得要命,更别说是像你身上这么多的伤了。你一定痛不欲生,对不对?”
“不对!”东方掣雷没好气地说。
就算他被砍伤的当时的确颇为疼痛,但是经过了几天之后,他的伤势早已好转许多,也不那么痛了。
痛不欲生?她的想像力也未免太丰富了点!
“唉呀!主子大可不必为了怕颜面扫地而嘴硬,这没什么好丢脸的,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我没有嘴硬!”东方掣雷咬牙切齿地说。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女人,岂会因为受了伤就呼天抢地的喊痛?
衣向怜没有继续和他争辩这个问题,既然他为了维持颜面而否认到底,那就算了,她也没必要非逼他承认不可。
只是……她又瞥了眼他身上的伤,忍不住又说:“下次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别逞强,能逃就赶快逃吧!认清自己的实力,不要做无谓的困兽之斗,可以减少很多皮肉痛。”
“这次的伤是意外!”
东方掣雷忿忿地低吼,岂料衣向怜根本不相信。
“逃跑并不可耻,因为逞强而受伤才是最愚蠢的。”她循循善诱地说。
“你的意思是在暗指我愚蠢?”东方掣雷咬牙问道,阳刚的脸上布满了山雨欲来的阴郁表情。
“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够了!”东方掣雷怒喝一声。“闭上你的嘴,乖乖上药就好。”
要是再多听她说几句话,他肯定会被气得内伤加重!
他震耳欲聋的吼叫让衣向怜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几句,才乖乖地动手帮他上药。
望着他赤裸的胸膛,刚才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来了。她的小手微微颤抖,从没有帮人上药经验又心慌意乱的她,一个不慎,力道没有拿捏奸,太用力地触痛了东方掣雷的伤口,让他咬牙闷哼了声。
听见他的声音,衣向怜脱口说道:“我就说会痛吧!你刚才还嘴硬不肯承认——”
她的话犹如火上加油,气炸了东方掣雷,他一把抢过她手中那瓶金创药,狠狠地朝墙角砸去,吼道:“够了!你给我滚出去!”
“啊?我——”
“闭嘴!不许你再开口说任何一个字!现在就给我出去!”
衣向怜本来还愧疚地想道歉,但是突然想到她总算可以暂时离开他,不必继续帮他上药,这不是太好了吗?
“那奴婢告退了。”她开开心心地告退,留下东方掣雷一个人气得几乎要冒烟了!隔天,衣向怜又端了一碗药,有些无奈地走向东方掣雷的房间。
原本她以为到东方家当丫鬟,能够吃得饱、睡得好,尤其是当东方掣雷的贴身丫鬟,应该会比较轻松愉快才是,但她很快就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如果可以选择,她还宁可当个普通丫鬟供总管差遣吩咐,总好过被东方掣雷照三餐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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