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满天的谣言让城内的百姓们有了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至于消息属不属实、正不正确,没人可以拍胸脯保证,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偌大的闻府,除了一堆奴仆外,如今就只剩下闻老太君一个主子住在那儿了。
这些事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但闻家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过什么话,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
这一天,闻少秋眼见天气不错,于是吩咐下人将贵妃椅抬到庭院中,自己则抱着喜福一起赖在上头晒着暖呼呼的太阳。
「来,再多喝一口……」柔声劝哄。
「好苦,不喝了行不行?」小脸皱成了苦瓜,表情很是嫌恶。
「这是大夫开的汤药,不喝身子怎么会好?」闻少秋瞪眼,非常坚持的把整碗黑不溜丢的药汁一口一口慢慢的全喂进她的嘴里。
可怜的喜福逃也逃不了,只能任人宰割,直到汤碗见底,嘴里含进了一颗去味的松子糖后,苦兮兮的小脸才终于绽放阳光。
见状,闻少秋感到好笑,正欲调侃她个几句之际,忽见一名奴仆领着敖澔夫妻而来,当下他连忙起身相迎——
「敖兄、嫂子,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他笑着打招呼,并吩咐下人再搬两张椅子出来。
闻言,敖澔与上官秋澄相觑一眼,两人皆没答话。
闻少秋是个聪明人,当下便知有事,于是屏退了下人,并请两人落坐后,这才微笑询问:「有什么事吗?」
斜睨一眼,敖澔轻哼了一声,倒是上官秋澄不禁失笑——
「行了!快把东西给人。」柔声催促,实在没想到夫婿记恨可以记这么久。
「这本该是我送你的……」敖澔恼怒的嘀咕,在催促声中将手中雕纹精致的扁平木盒递了出去。「喏!有人托我拿给你的。」
纳闷的接过,闻少秋打开盒盖,当光灿华美的翡翠首饰映入眼帘时,他不禁感到一阵怔忡……
「闻老太君托我将这套首饰拿给你,说是要给未来孙媳妇的。」转达完老人家的意思,敖澔还不死心地企图夺回。「若你不想接受,不如转卖给我,怎样?」
一旁,上官秋澄闻言只能无奈的摇头;倒是闻少秋却出乎意料的将那翡翠首饰拿到喜福面前,在她瞠目不解的眼神下,他微笑开口了——
「祖母送给你的,好不好看?」呵……偏不如敖澔的愿。
「好看。」喜福憨笑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可老太君为何要送这么漂亮的首饰给我呢?」
「她说要送给孙媳妇,那不就是你吗?」食指轻轻的刮了下小巧的鼻尖,笑看着她因害羞而渐渐染红的小脸。
「有、有人在看呢……」结巴提醒,她害臊不已。
「就是说!当我们是死人吗?」企图夺回首饰不成,敖澔立即没好气的开骂了。
这姓闻的贼人恶心不恶心?真要要肉麻,他和秋澄也不会输人的,只是没闻少秋那么不要脸,当众要给别人看。
「怎么?你嫉妒了吗?」懒洋洋的反问,闻少秋把喜福抱得更紧,笑得很是气人。
这不要脸的家伙!
敖澔俊目一瞪,正待开骂,却被亲亲娘子给压了下来。
「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好恼的?」上官秋澄忍不住失笑摇头,随即转头看向被闻少秋抱在怀中的喜福,关切的询问:「喜福姑娘的状况还是没有起色吗?」
她这问话一出,喜福的小脸在瞬间黯淡下来,就连闻少秋的眼底也蒙上一层阴霾,只能无声地轻摇着头。
上官秋澄见状,心中亦感到难过,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良久后,她才终于迟疑的开口,「我想,也许有个人可以治好喜福姑娘……」
「谁?」一听有人可以治好怀中的人,闻少秋惊喜得差点跳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急声追问:「是哪位名医?你快告诉我,不管要花多少银两,我都会把人给请来!」
「这不是银两的问题,而是……而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上官秋澄摇头叹气。「那人几乎是无人请得动的,除非师兄出面。」
「师兄?」这下子,就连敖澔也不禁感到意外的扬起了眉。「你是说清风师兄?」
「嗯。」点点头,她苦恼道:「可师兄这些年来,一直不愿见那人。」
她说的该不会是毁她容、害她跛足的女人吧?
回想起上官清风曾经提起的事,敖澔当下黑了脸,表情显得非常难看。
可闻少秋才不管敖澔的脸色如何,现在他只关心喜福的身子能不能痊愈,当下急得叫道:「嫂子,可否请你说的那位清风师兄出面请那位高人来医治喜福?只要喜福能好起来,就算要我给你下跪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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