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子把脑筋动到大王身边的人,这次若害不成,必定还会再从其它人身上下手。”丰冠臣推敲说道。
“嗯。”李隽想了又想,紧闭了下眼,然后睁开,眼中射出犀利的光。“我们可以在东宫安插眼线,那么承庆殿的宫女之中或许也有他的人,不如就演场戏给李晨看……你现在就差人去太医署,如今太医署中唯一没有被李晨买通的就是姜太医,就跟他说我中了毒,此刻狂吐鲜血,要他立刻赶过来,相信这消息很快地就会传到东宫。”
丰冠臣颔了下首。“那么长孙昙月呢?”
“……就先关在书房,这样才能取信于人。”李隽强迫自己说出这个决定,而不是马上放她出来,求她原谅,这样才能让李晨信以为真,相信昙月若是知道这么做的原因,也一样会赞同。
“是,我这就去办。”
待丰冠臣的脚步跨出厅外,李隽支着额头,满心沉痛,他早该知道昙月会是自己的弱点,却没有事先保护好她,还让李晨逮到机会用来威胁,昙月当时的心情一定是左右为难,想救双亲,又不能背叛他。
而他做了些什么?像是当场甩了她一耳光,完全不听她的解释。
李隽悔恨不已地苦笑,他居然用这种不信任的冷酷态度来回报昙月的情意和忠诚,就算到时他跪在她面前请求原谅,只怕都还不够。
此时书房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微透的月光。
昙月一动也不动地坐着,想哭,但她知道眼泪流干了也没用,想笑,又觉得自己很可悲。原来不被人信任的滋味是如此绝望,更何况是被自己所爱的男人误解,那像是有人活生生地把她的心剜起。
其实外头根本不必派人看守,她不会逃的,逃了不就证明自己背叛了他。昙月苦笑地想着,或许是她太高估了自己在李隽心中的分量,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管发生了任何事,她都可以赢得他全然的信赖,结果事实不然。
她气他,却又无法生气太久。
昙月挤出一抹心疼的涩笑,想到李隽在那样明争暗斗的环境中长大,防卫心自然比别人还重,容不得有人一丝丝背叛的可能,所以他的反应才会这么强烈,她根本不忍心过于苛责……而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在帮伤害自己的男人找借口,她真的爱他爱得不可自拔了。
昙月双眼酸涩、鼻装潢梗塞地思忖,只希望李隽能够保持冷静,早点想通这是太子的阴谋,能度过这次的考验,不要被蒙蔽了。
昙月就这么坐了一整晚,想着太子若知道她没有在酒中下毒,又会怎么对付爹娘呢?
她只能惴惴不安地等着李隽气消了、想通了,愿意听她的解释,然后想办法快点救出他们。翌日早上—
丰冠臣将承庆殿内的宫女都一一屏退,不让她们靠近半步,确保不会泄漏里头的事,还让几位护军带领着手下把守在四周,故意制造出悲凄的气氛,就是要让太子以为秦王命在旦夕,而太子在听闻秦王吐血不止的消息,以为昙月真的遵照约定在酒中下了毒,兀自高兴不已,一个晚上不断派人来到承庆殿外打听,想知道人死了没有,不过等了一夜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都安排好了?”闭目养神的李隽见丰冠臣进来便问。
“是,大王。”丰冠臣又瞧了下左右。“姜太医走了?大王确定他会保密?”
李隽微微扬起嘴角。“在这五年当中,我暗自观察所有的大小官员,姜太医算是少数不为金钱所诱的人,他听完我的计划,只说可以帮我瞒过太子,不过若是父皇问起,他只能据实以告了,因为不想犯下欺君之罪。”
“这倒无妨,听说皇后不许任何人将大王中毒的事告诉皇上,想必是太子的主意,母子俩里应外合,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大王之后,到时皇上想追究也已经太迟了。”丰冠臣冷哼道。
“自从击鞠比赛那天救了父皇,父皇终于开始重视我,想一想还真是讽刺。”
李隽笑得苦涩,旋即甩掉那种自怜的思绪,那不是此刻的他该有的感受。“昙月的爹娘被关在哪里,可有查出来?”
丰冠臣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我有多派人手盯着东宫的一举一动,只要有蛛丝马迹便会马上回来禀告。”
“李晨这回可真是失算了,因为他不知道昙月对我的重要性,她是我最爱的女人,若是知道,不可能只是要她下毒而已,恐怕会用昙月的性命来威胁我。”李隽庆幸没有让那种事发生,这也多亏了昙月的聪慧,她在人前总是以女官的身分自居,既不沾沾自喜,也不跟人炫耀,因此才没有引来过多的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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