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融的头枕着他的肩膀,一瞬间有些失神,他总是在她全无准备的时候,忽然与她如此亲密。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的身上都会有如他一样的味道——说不出是怎样的味道,却……暖暖的,浓郁得像一片雾,可以将她包裹住,让她倍感安心。她喜欢这种味道,喜欢被人留意和关照。可皇上所说的那句话又像乌云一样压在她的心头——
你若是不救他,他会死得很惨。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
瑾元有危险?这危险从何而来?她要怎样救他?
不知何时,她轻轻抓紧他的衣角,一双手将衣角捏得发皱。
瑾元有所察觉地低下头,笑道:「怎么又像个孩子似的?」他的大手盖在她的手背上,将她的手拉开,在自己的掌心里把玩着。
「你的手指很漂亮,」他端详着,「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别人说女人的手之美,会十指如葱。这样细白鲜嫩的皮肤颜色,会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说着,他竟然真的将她的手捧到口边,轻轻咬了一下。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竟然没有呼痛。
他伸出左手在她眼前晃晃,「又在出神。」
她轻叹道:「我听说过『啮臂之盟』,你刚才……以后,还是不要和女孩家做这样的动作。」
「为什么?」
「若你不能给予许诺,何必又给予别人幻想?」她轻轻抽开手,虽然神情很淡,但声音里却有着难以掩饰的忧伤。
这让瑾元一愣,他本想像往常一样潇洒地打趣几句,但是望着她唇边眼底的那抹忧伤,忽然一股青涩的味道从她的脸上流入了自己的心里。
又一次,因为心疼而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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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融本想藉着回家省亲三日的机会暂时缓一缓她和瑾元的关系,也藉着这三天想清楚,到底自己在承德王府该扮演怎样的角色,同时,也是为了对瑾元那夜丢下她寻欢清音楼做以回报。
没想到,她的计划被瑾元在母亲面前三言两语就破坏了,只得跟着回王府。
月亮初上的时候,她正在屋内练字,这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之一,自小到大,因为天天练字,她的书法一直是兄弟姊妹中最好的,连身为一品大学士的父亲都对她的字赞不绝口,有时候连给皇帝的奏本都由她代笔写成。
她写字的时候一定要清静,尤其在万籁俱寂之时,摒除一切私心杂念,写出来的字最精纯优美。
但今日她不过刚刚写了几个宇,房门就被人敲开。
只见荷香抱着一床锦被站在门口笑说:「王妃,奴婢来给您换新被褥。」
「不必换了,还是新的。」她下明就里。
荷香眨着眼说:「那怎么行,万一王爷今天要过来呢?」
「王爷?」她苦笑道:「他怎么会来?」白天他又没有交代过。
「我为何不能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荷香机灵的抱着锦被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人。
瑾元站在门口,对她微微笑着,「不欢迎我来?」
「怎么会?」她垂下眼,侧过身,「王爷请进。」
他迈步走入房内,一眼看到她摊在桌上的宣纸,好奇地问道:「在写什么?」
「只是练练字而已。」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抓起一本书,想将纸上的字迹盖住。
但是瑾元手更快,一下子将那张纸拉到自己手边,然后吟诵起来,「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我没想到你心中竟然如此惦念着我。」
雁融尴尬地辩解说,「只是随手摘录的一首词,没有什么意义,你不要乱想。」
「哦,不要乱想?你的意思是,你思念的人其实不是我,是吗?」他戏谑起人来胡搅蛮缠的本事岂是雁融可以抵挡的?
见她被说得手足无措、满面通红,瑾元大笑着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
「手都是冰的?」他讶异地将她的手环在自己的双手中,「叫人多给你添个暖手炉吧。」
她嗫嚅道:「不用了,我怕暖炉中香炭的味道。」
「那……就让我来为你捂暖好了。」他笑着将她拉入怀内,吻住她同样冰凉的芳唇。
不同于他第一次对她所表现得那样轻狂,这一吻轻柔而缝继,让她原本有些轻颤的身体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在他来到她门前的那一刻,雁融就意识到今夜会发生什么事了。昨晚错过的那一夜,会在今夜重新开始。昨夜她曾经那样满怀期待地做足准备迎候他,结果他走了,而今夜……她还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念头闪过,他却这样突然而至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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