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阖上眼,让这道光源尽情散发,要瞧就瞧个够吧!
半晌后,她听到一阵马蹄声,蓦地睁眼瞧去!
“画意!”
李画师竟然骑马追来了,他是文人,马术不佳,骑马的样子也有点惊险,可他选择骑马来,可见他追得有多心急,见到她后,他拉不住马缰,还差点落了马,幸亏那匹马还算温驯,这才让他顺利下马。
“你是来送行的吗?”她见他满头大汗,呆愣的问。
“不是……我是来阻止你的,你非得离开不可吗?”他站在她面前,抹着汗,激切的问。
“嗯,我已决定了。”她淡然的点头。
“你何必走?如今大伙都已不再避你,那斯闻人也将孩子给了你,这杭州是你住惯的,离开了这里,上哪都是异乡,你不会感到舒适的。”
她轻笑回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了你还走?”
她苦笑,目光望向远方,心头有个感觉,那个人还在,她咬了咬唇,竟想做些事激怒人,转身主动握住李画师的手,此举果然让她见到那一直尽责照顾小宝的马夫脸色微变,似乎为某人着急不已。
“谢谢你来阻止我离开,但是我真的非走不可,杭州虽是我的家,却也是最教我感伤的伤心地,我不愿意留下触景伤情,情愿回到爹的故乡重新生活。”
“这个……”李画师吃惊的瞪着被她紧握的手,脸庞涨红,一时没听见她说了些什么。
她手握得更紧了,眼睛也幽然的直视着他。“等我安顿下来,会写信给你,欢迎你来山东找我。”这话分明是暗示,她愿意与他异地相处。李画师大喜,猛然点头,“好,我会去找你,一定会去找你的。”喜出望外的他还激动得一把抱住她。
秦画意听着他打鼓似的心跳,感到很抱歉,但是……原谅她吧,将来她会好好为今日的事向他道歉的。
“啊!太阳不久就会下山了,夫人,咱们得赶路了。”那马夫冒着冷汗,抱着小宝急急忙忙来催促她该上路了。
她暗自冷笑,这马夫怕是也感受到某人杀人般的目光了吧?“嗯。”她轻推开了抱住她的李画师,由怀里掏出一方丝帕。“这你留着。”
接过丝帕的李画师简直乐不可支,这是定情之物吗?他立即喜孜孜的将之小心收进衣袖内。
“我走了,你保重吧!”她抱过小宝,上了马车。
“好的,你也要!”
他声音还没落尽,马夫就已将马车帘子拉上,回头还凶神恶煞的瞪了他一眼。
李画师被瞪得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跟秦画意再说几句话,可那马夫已火速将马车驶离了。
“抱歉喔,本客栈客满了,没有房间!”这家客栈生意相当好,柜台的掌柜连头也没抬,直接将客人请出门。
“那糟了,这附近只有你这家客栈,你这客满了,夜里可要睡哪呀?”她登时烦恼起来。
真不妙啊,难不成要带着爹与小宝露宿野外?自个是无所谓,可是爹的身子虚弱,小宝又小,万一在野外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她不死心的再追问:“难道连一间最破的房间都挤不出来吗?”
“没有,小店连马房都有人预约了。”掌柜径自低着头算帐,不耐烦的回应。
“可是!”
“你这女人是怎地?烦不烦啊,都说没有了——”掌柜终于抬起头了,但突然间,他声音没了。
“没有就算了,我离开就是。”她无奈的道。
哪知那掌柜脸色一变,惊心的吞了口口水。
“别、别走,真、真是对不住了,方才教一条烂帐烦着,竟对您不客气,我这儿还空着两间上等房,就、就留给您了,请您不嫌弃一定要住下。”他说着这话时双眼对着的似乎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某一处。
“不是说连马房都没了,怎又有空房了?”她讶异的反问。
掌柜的脸皮颤了一下,“这是小店预留给贵客住的……”
“贵客?我算贵客吗?”她指着自个笑问,自知身分一般,在这脸部变化万千的掌柜面前,应当构不上“贵”字吧?
“算,当然算……我是说,每个客人到了咱们这里都是贵客,都得尽心招呼,方才是我待客不周,还请夫人一定要原谅。”他抹着汗,生怕她不爽方才他嚣张的态度,万一不住走人了,那他可就大大“得罪”人了!“天已黑了,夫人请务必住下吧。”
掌柜鞠躬哈腰的态度与方才不理人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还真教她开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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