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欧阳妅意突然喷笑。
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怕东怕西呢!他也一样呀!他惶恐的神情多可爱,她怕他觉得她太胖,他怕她觉得他太瘦;她怕他不爱丰腴,他怕她不爱骨感,她与他,还真是——想太多。
“妅意?”为何会没头没脑地大笑?
困窘,一笑而散。
她没像之前羞涩得如此笨拙了,欢爱后的早晨,哪需要战战兢兢呀?就像以往相处时的轻松自在就好了嘛。
“你放心,我很满意你,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我都没有半点地方能挑剔。”她从绣墩上站起,与他面对面,不再藉著镜面来说话,她粉嫩好气色地朝他娇笑。
古初岁松了口气。
“那你呢?”她也要听他的评语,要是他敢嫌弃她,这辈子都别想再上她的床!
“我爱你。”他毫不保留地拥她入怀,以唇吻著她的发梢,一字一字,缓而真诚,发自肺腑,嗄声低语:“妅意,我爱你……”
“你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啦,干嘛说得这么讨人喜欢呀……”她忍不住嘴角飞扬,环住他的腰,贴紧最靠近他心窝口的位置。
她以为自己的答覆已经够肉麻了,没想到他比她更厉害,用最少的字眼,传达他最深最浓的情意。
就算她的臀儿有肉,他也爱她。
就算她的腰有些小粗,他也爱她。
就算她胸前有丑丑胎记,没像杂册书里每位女主角都是一身雪白无瑕的好肌肤,他还是爱她。
她讨著要他再多说几次“我爱你”给她过过瘾,他自是允她,可他也担心再说下去,他又会压抑不住想要她的欲望,欲望成毒,再害她又中一次chun药,她生嫩身子哪能承受过度密集的燕好?至少……得缓几日。
他轻揉她的发,爱怜地吻吻她睡眠不足的淡黑眼窝。“快吃掉包子吧,吃完,再睡一会。”
“你也一起呀,你昨天也没什么睡。”纯睡觉,别想歪,她现在的身体又酸又软又痛,啥事都不能做。
“好。”他颔首。
她心满意足地继续啃肉包,而她更没忘记把他挽在自己臂膀间,螓首枕赖在他肩上,依偎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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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静,生意尚可,早上迎接完五、六名客人上门,其余时间还能打混摸鱼。欧阳妅意趁著空闲读完一本杂册,准备伸伸懒腰,到厨房去端碗银耳莲子汤来润润喉,此时,迎客声,了亮响起——
“欢迎光临严家当铺!”
她正低头,收集柜台上散乱的书册和小茶点,听见不只单一数的脚步声停在柜台前,她牵起职业笑颜,招呼客人。
一抬眸,笑容僵住,出现在眼前的那位仁兄,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碰面——
赫连瑶华。
他在一班护卫团团围护下,意气风发,踏进严家当铺。
“你怎么没死?!”她惊呼。当夜在赫连府里混乱的后续,她虽未亲眼目睹,事后从尉迟义口中听见不少,古初岁又怒又悲地迸发出剧毒,在书房里所有人,谁沾到谁中毒,尉迟义反应算很快,仍无法避免吸入毒气,回到当铺后,尉迟义卧床也卧了整整一日,最后还是一脸歉意的古初岁奉上一调羹鲜血,才完全解去毒性。习武的尉迟义尚且如此,手无缚鸡之力的赫连瑶华应该下场更惨,说不定早就化为尸水了吧?
此刻她见到他,惊讶难免,白天见鬼,也不过如此了。
“这句话,该是由我来问。你怎么能活下来?”他明明一刀抹断她的咽喉,就算古初岁来得及将她送往医馆救治,也不该没在她颈子留下伤痕。才短短十数日,刀伤连结痂的时间都不够。
他淡瞥她的白细颈咽,那儿,平整无瑕,别说是刀伤,连颗痣都没有。
“去把义哥和武威哥叫来赶人!”欧阳妅意扬声对铺里管事交代。严家当铺不欢迎对古初岁充满敌意的家伙!竹帚伺候!
赫连瑶华身后护卫拔刀上前,喝声震天。
“得罪官爷,对于你们当铺没有任何好处。”赫连瑶华官架子不小,迳自找椅坐,交叠长腿,面露高傲微笑:“我现在就可以罗织十几条罪名,要你严家当铺打今日起,开始歇业。”
官呐,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比批阅公文来得更麻利顺手,尤其是欺压善良老百姓这档事儿,只要是官,个个都擅长。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咬牙问。
“古初岁把金丝蛊放进你体内了,是吗?否则你的伤怎会消失不见?”他那日被忠心不贰的护卫拚死送入暗牢,避过剧毒,等至毒气消散殆尽,早已不见古初岁与欧阳妅意的身影,他很清楚,要找人,上严家当铺就对。“古初岁呢?挖出金丝蛊之后的他,死路一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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