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管她怎么说,爹都拚命替那厮解释,俞乐乐再也忍不住地问出藏在心里多年的疑惑。
「爹,你老实说,我是不是你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当年她两次险些被四师兄给谋害了,爹都没有重罚他,她早就在怀疑,她根本不是爹的亲骨肉,要不然,看见女儿两度差点被害死,他怎么能还那么悠哉?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傻话?你当然是我亲生的女儿,你瞧瞧你那眉毛、鼻子多像我呀。」女儿那双弯月般的浓密黛眉和挺俏的鼻子,像极了他,那双水汪汪的杏眸和红润的樱桃小嘴则像死去的妻子,是个清丽秀媚的小美人。
「那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叫我去送死?」她怒极反笑,阴森森地问。
「乐乐,爹不是叫你去送死,是让你去救人,你习得你姑姑一身的好医术,为人又聪慧机警,若是由你出马的话,一定能解得了你四师兄所中的毒。」
她质疑,「爹,你和五师兄也懂医术,为何你们不去?」偏要叫她去医那个心狠手辣的人。
「你五师兄目前人在大漠,而你爹我现在年事已高,发苍齿摇,禁不起折腾了,难道你还要我挺着这把老骨头出谷去治你四师兄吗?」说到这儿,俞轩哀怨的顿了下,瞄了瞄女儿,接着迟疑地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什么事?」见爹语气小心翼翼,俞乐乐眯起了眼。
俞轩又往后退了两步,悄悄测了下竹门的距离,这才一口气说:「你一岁时,我就跟你四师兄他娘定下你们两个人的亲事,所以他算是你的未婚夫。」
「你说什么?!」俞乐乐震惊地一掌击向桌面,登时把那张竹桌给轰成裔粉。
俞轩虽然及时扬袖遮面,却还是被飞溅的碎屑给沾得一头一脸。
看来女儿的功力似乎又更深厚了,若是不小心被打到,他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他连忙转身往外逃去。
「爹,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俞乐乐忿忿地急追在后头。
「那你先答应爹不生气、不打人。」女儿那性子平常是挺温顺的,但若是让她发怒,可是见人就打,连他这个爹也无法幸免。
「你要我怎么不生气,你居然想把我嫁给四师兄,你明知道我最怕他了,你还要我去送死,有你这么当爹的人吗?」
「我都说了那是你们小时候定的亲事,何况小时候你明明就不讨厌他呀,他生病,你还去照顾他哩。」回头一瞥,见女儿紧追在后,俞轩赶紧加快脚步。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总之,你去把婚事给我取消!」俞乐乐怒嗔。要她嫁给那个残戾可怕的四师兄,她宁愿一辈子都不嫁。
此时某间竹屋下,有两人翘首观望着前方在追逐中的那两人。
「啊,二师兄,你瞧师姊好像快追上师父了!」严无忧紧张地喊道。他是清心谷里排行第七,也是最年幼的弟子,今年仅十六岁。
「一段时日不见,看来师妹的轻功又更精进了。」不疾不徐地摇着手里的白玉扇,排行第二的全不愁一脸悠哉地笑道。
「二师兄,师父快被师姊追上了,你快想想办法呀。」严无忧急得拉着二师兄的袖子说。
「别担心,以师父的功力,师妹一时还追不上师父,走吧,咱们喝茶去。」
满林秋枫,赤红如火。
仰躺在溪畔一块大石上慵懒地晒着秋阳,俞乐乐一边啜饮着她最爱的猴儿酒,一边吟唱着乱七八糟的曲子,快活得半阖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
她性子闲懒,不爱管闲事,偏偏麻烦事总爱找上她。
而且一桩比一桩棘手,一件比一件危险。
但这一次爹也太过份了,居然要她去救那个可怕的四师兄,还瞒着她,偷偷把她的终身贱卖给了他。
他耶,那个两次差点杀了她的四师兄,真要嫁给他,她还有命吗?爹这分明是想谋害亲女嘛。
乐乐,定下这门亲事爹当日也是万分不愿呀,可是你四师兄他娘曾救过你娘,这个恩情咱们不能不报呀。
想起前几日爹说的话,她不满地轻哼。不能不报,所以就要她拿命去报,娘啊,您在天上有知,必也不忍心看女儿去送死吧。
不过,这次若你能治好你四师兄,也许你便可以用这个恩情向你四师兄他娘要求取消这门婚约。
为了爹这句话,所以她只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治四师兄了。
从清心谷到寒星门,骑马的话约莫五、六个时辰便能到了,俞乐乐此刻所在的这处溪畔,离寒星门已很近,再一、两个时辰就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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