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要通过了。”船家松下一口气。
“这一段水流缓,得花点时间。只要过前面那座山,就安全了。托丛爷的福,我们运气好,没遇上他们。”
“嗯。”丛杰走去船尾翘首看着远处,难免有些失望。他其实还满想会会传言中的水上恶盗。
夜色更深,两侧山谷间不时刮来飕飕冷风,呼呼作响,就着灯火往上看,实在看不出山上那些狰狞的黑影究是参天巨树还是奇石盘柱,虫声野兽呼啸不时交错,丛杰细看了一会,觉得并无异状,才又合眼休息。
直到那个细碎声音忽地响起,他警戒的睁开眼。
声音似有若无,忽轻忽重,丛杰起身侧耳细听,风声、水声、虫声,还有分辨不出是狼还是猿猴的嗥叫,但这些都不及那个细碎声音来得如影随形。
船东倚着舵打盹,丛杰讶异这诡异的声音居然没有惊扰到他。
丛杰起身,舟下江水深不见底,眼前不清的视线,加上这让人静不下心的怪声音不知打哪儿来,要真有强盗来袭,他根本没有筹码可以与之对抗。
而那个男人婆在船舱里几个时辰了,不知她是否睡得安稳?
丛杰探头进船舱,看到温喜绫,半晌无法言语。
脸色却是越来越铁青。
“妈的!”他冒出一句诅咒。
这男人婆!站无站相,坐没坐姿,出口成脏,嗜吃如命,胃大如牛,暴躁冲动,竟连打呼声都能吓死人!
把这些形容在一个女人身上是很残忍的,可这真的不能怪他,他一介粗俗,文采不好,根本想不出更贴切的词。
如果时光倒流十年,依他当年强烈的好奇心及冲动的性格,肯定会剥光她的衣服——验明正身。
因为,哪有女人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说,根本没有女人是这个样子的。就他的记忆所及,曾栽在他手里的一名女盗匪,虽是虎背熊腰,但就逮时脸上仍有一抹胭脂,哪像这个温喜绫?
一样东西重击她头上,好梦正酣的温喜绫睁开眼。
“哪个王八羔子打我?”揉着额头,她怒吼。
船家被她的叫骂声给吓醒,挤进来视察情况。
“没事,忙你的。”丛杰摆摆手。
“嗯。”船家揉揉眼,回船头继续方才的好梦。
“船上就三个人,你就不能安静些,吵死人了!”丛杰厌恶的说。
“睡就睡了,哪有什么安不安静?”温喜绫抚着仍隐隐作痛额头,气呼呼的应回去:“死大虫!你睡觉就很安静吗?”
“至少没像你这样吵死人!”
“死人吵得醒,就是活见鬼了!”温喜绫越想越火,突然褪下鞋子朝他扔去,差那么一点便击中他的脸。
“那是我睡得比你熟,搞不好你睡死了,睡品比我还差!整条河的鱼虫鸟兽全给你吵醒目你白天睡那么多,入夜睡得沉才有鬼!”
丛杰不想与她再做口头之争,他气呼呼地甩下帘子,坐在船尾生闷气。
就在那时间,在小舟方才经过的临岸芦苇丛闻突然亮起几点火光,迅速的朝他们移动。
他摇醒船家,想问清楚那几点火光的来源,哪晓得船家提灯一看,整个人竟吓人全身发抖。
“是水盗!唉哟,丛爷,你可害死小的啦!”说罢,抬起眸,手忙脚乱的拨起水来。
看得出来船家对那些强盗是打从心底畏惧起,他慌乱的拨着水,小船反而没有加快行进的速度。
“丛爷,你还有两老妻小等我回去,你一定要救我啊!”
“不怕,该来的躲不掉,我是保你平安为上。”
船家惶惶然的看着他,脸上仍是惊惧不定。
“停船吧。还有,去把她叫醒。”
船家一脸惊恐的进舱去了,丛杰转过身,从容等待着从船后包抄而来的几艘小船。
一共六艘小船,小船上各站了二至三个男人,每个人手持一把火炬,在夜色沉沉的水上显得特别耀眼。不等丛杰有所回应,为首的第一条船已凌空抛了两根铁勾,紧紧勾住了小船。
“大爷不跟你们啰嗦,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为首的一名男子笑道,粗嘎的声音在夜色中特别骇人。
丛杰还未回应,船舱里传来温喜绫愤怒的咆哮声。
“他奶奶的!到底还让不让我睡呀!”就见船家自船舱被轰了出来,温喜绫抱着箱子,像发了疯似的跳出业。原先丛杰还以为眼前这种阵仗,至少会让她有些胆怯,哪晓得她竟连眼神都没缩一下,反而指着那群强盗越骂越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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