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花(21)

2025-10-06 评论


明明已经是他的女人,他却不觉得自己拥有了她,她像雾、像云,看得到,又掌握不着。

若收她当侍妾,待陆宝珠进门,不出七天,她一定会被骄悠的娇娇女给活活整死吧,到时,他会为一个贱命小婢,与丞相孙女扯破脸争执吗?

答案是,不会。

得罪陆丞相,对他是件麻烦事。

“奴婢没有。”她白了他一眼,随即又自觉不妥,便低头盯向半圆形酒糖糕。

“既然没有,见着了我,怎么没讨好地扑进我怀里撒娇?”寻常女人该有的基本魅惑本领,她一项都不懂。多可惜,他期待有朝一日,她会像只温驯猫儿,主动依偎过来,寻求他的宠幸。

她一脸“你真无耻”的惊愕,虽然嘴上没说,神情倒是隐藏不来。

嗔怒的模样好可爱,真想多逗她一些,看她面泛桃花的娇俏。

“我差人送去的衣裳喜欢不?要不要再选些料子多做一些?”他又问。

“足够了,谢谢少爷。”她简单回答,也因为过度简洁而显得疏远淡漠。

他不以为意,依旧心情极佳地问:“首饰呢?不见你佩戴。”他撩撩她的鬓发,她连耳饰都没有,只将长发挽髻,尾端柔亮披于纤肩后,髻上同样空空如也。

“太贵重了,工作时累赘。”累赘两字,她故意说重了些。那些亮澄澄的金银珠宝在在提醒她,它们是以身子换取而来的夜度资。

“伤口有上药了吗?还疼不?”这问题,是嫌迟了点。他老早便想问,那一夜,无论他如何小心翼翼,仍是难以避免地扯裂她背上痂伤,沁出些许血丝,他特别向医官索讨愈伤去疤的药膏,那可都是后宫娘娘们才能入手的好东西,没动用些关系是无法取得。

她脸蛋蓦然爆红,支吾了起来。

“我瞧瞧。”他道。

瞧……瞧瞧?!

白绮绣猛然站起身,大退好几步,防备小脸窘红得快要滴血,双手绞紧襟口,捍卫着自己。

“……不用瞧,已、已经好了……我、我有上药……”

要她轻解罗衫害羞难免,但她的反应过头了,激起他的戏弄兴致。

“瞧一眼我比较放心。怕什么?你浑身上下我不是全瞧透透了吗?绮绣,听话,自己过来。”他淡笑。

“不要。”她拗起来了。背完全抵住墙面。

“你不过来,就换我过去了,到时,可能就不是瞧瞧可以打发我。”赫连瑶华最拿手的就是轻声细语威胁人,只不过对其他人的胁迫,不含半点戏谑玩笑,每字每句都充满恶意,然而面对她,他的胁迫却一点都不血腥,倒像调戏良家妇女。

她的脸色更红了,声调因嗔怒而高扬:“大白天的……你敢?!”

“‘你敢’这两字,我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胆敢呛我。”呵呵呵,有趣的挑衅,他接下了。

他就让她看看,他敢。

“赫——少爷,你——您住手,我——奴婢——”她瞠眸看他如豹优雅走来,慌得语无伦次,想逃已经来不及,身子沦为他臂膀间的禁脔,她倏然屈蹲在地,护住曳地长裙的裙角不敢松放。

“你的反应真诡异,不过是想瞧你背伤愈合情况,你动作这么大,当心又扯裂了结痂。”他不再逗她,更忍不住出言轻斥。

“……背?”她愣愣抬头。

“背呀。”他颔首。沉思了一会儿,他眸子闪过了然笑意,故意反问:“不然,你药擦哪里去了?”

白绮绣这下更窘、更抬不起头、更想挖个坑将自己深深埋进去,永远都别出来——

老天……

那药是……

她以为依赫连瑶华的劣性,送来药膏定也存心不良。

没料到思想污秽的人,竟然是她——

“绮绣,你还伤了哪儿?”他流露一脸关怀体贴,实际上满腹坏水在调侃她,要看她的脸能红到什么地步。

白绮绣抿紧的嘴正在微微颤着。她当然不可能吐实,然而一路由颈子蔓延到耳后的深浓艳红,已将她难以启齿的话语泄漏光光。

“怎么不说话?嗯?”

他真恶劣!明明就知道——

“你走开……”她虚弱反击,难堪得快哭了,推开他环于腰际的手。

“爱哭鬼。”他笑叹,不戏弄她,抱起她,他坐在椅上,不许她离开他的腿,她自然不可能如此温驯,挣扎想走,他大掌握住她的,微微施力,一同按在她平坦腹间,制止她别动:“幸好那药膏药性温和,抹哪儿都可以,不伤身。下回我会说得更清楚明白些,不再让你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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