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鸨娘。”
“敢问扶大人有何吩咐?”
“兰伶呢?”
“哦!扶大人要钦点兰伶是吧?”唉呀!她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忘了兰伶是扶大人的老相好呢?“她现在没空么?”
“她呀——”
“扶大人难得出现,奴身怎么可能错待了扶大人呢?”
随着娇柔的声音扬起,一名风姿绰约的女子缓缓步下阶梯,婀娜多姿的身态,不知惹来多少在场男人的注目。
无奈眼前的美人是当今九门提督的老情人,谁也不敢胆大觊觎其美色,只能暗地捶胸惋惜!
九门提督很了不起么?谁都不能得罪么?当然不,只不过这位扶大人非但是当今皇上眼前的红人,更是满腹心机、聪明绝顶的高人,谁敢与他作对,摆明就是嫌命太长!
于是众人只有摇头,继续自己的寻欢作乐。
扶洛迎向兰伶,一手揽上她纤细的腰枝,轻声软语问她。“这么久不见,心里想不想我?”
兰伶爱娇地瞠了他一眼,笑答道:“何止心里想呢!奴身可是眼里盼着、嘴里念着、连脑海里都牵挂着您呢!”
“哦?”扶洛挑起一道剑眉,扬起一抹浅笑。
“今晚,就让奴身在‘倾兰阁’设一席好酒佳肴,好生伺候大人您吧!”兰伶小鸟依人地偎进扶洛强健的臂弯里。
在青楼里,谁若是明显受宠,谁的地位就算高升,兰伶不仅是彩云院里的当家花旦,更是各家酒楼相争挖角的红牌!只因为她的琴艺高超,扣人心弦,又加上她外貌出众,自然深得宠爱。
和其他窑姐歌妓一样,兰伶最大的心愿,莫过于嫁人豪门,当个有名有望的官家夫人,而她心里最中意的对象,非扶洛莫属!
烟波酒地里,风花雪月间,翻滚红尘,就是为了挣得永远的安逸,而她们所能凭靠的,却只有短暂的美色,怎不教人心生悲呢?
一抹孤独的身影在孙府的大门前驻足,冷风轻吹,她一身衣衫褴褛,更显弱小无助。
轻拢着披在肩上的包袱,敏儿再一次确认握在手中的信址,眼前确实是孙府没错,这么说来,表姨就住在这座大宅院里了!
“娘……女儿已经来到北京城了。”她望着灰白的天,轻声说道:“请您在天之灵,保佑女儿早日找到爹……”
敏儿忍着极大的哀恸替娘亲处理完后事,便依照娘亲生前的指示,带着简单的包袱和重要的信物来到北京城投靠表姨。
虽然她不太记得表姨的模样,但是年幼时,表姨曾经来过昌平小镇探望她们母女,还有这等情分在,表姨应该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吧!
这么一想,敏儿惴惴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不少。
她上前伸手敲了大门,过了一会儿,一名大婶打开了门,从头到尾将敏儿打量了一遍,不客气地问道:“你找谁呀?”
“请问,孙何锦玉是不是住在这里?”
大婶狐疑地又将敏儿全身上下打量一遍,问道:“她的确住这儿,你是谁?找她做什么?”
敏儿心里一喜,有礼貌地微笑道:“我是她的表侄女,从远方来投靠她的,请问我能见她么?”
“表侄女?”大婶似乎更怀疑了,不仅是心里半信半疑,连脸上也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
此时,一道年轻的女声传来。“吴婶!你放着活不干,在门口和谁偷懒呀?小心我一状告到我娘那里!”
“唉呀!我的好小姐!千万不可以呀!”
闻言,吴婶露出担心、害怕的神情,赶紧转身向徐步走来的少女解释道:“老奴只是出来应门,外头有位姑娘要找夫人呐!”
夫人?这位大婶怎么会称表姨是夫人呢?
敏儿心中产生了疑惑,又抬眼看向慢步走近的少女,一脸高傲、气势凌人的模样,似乎很不友善。她心底不禁感到畏恐。
“谁要找我娘?”
少女在敏儿和吴婶面前站住脚,不客气地直盯着敏儿瞧。
“就是她!”吴婶指着站在门槛外的敏儿,对少女恭敬道:“这位姑娘指名道姓要找夫人,说是从远方来投靠夫人的表亲。”
“投靠?远方表亲?”少女颦了颦眉,尖酸苛薄地说:“我娘怎么可能会有这一种表亲?瞧她身上穿的衣服,比咱们府中的丫环还不如!说是从远方来投靠的表亲,还真是有点丢脸!”
听到少女的批评,敏儿自卑地低下脸,从小她就不擅与人争辩,当别人总是嘲笑她的身世时,她也只会忍耐,不懂得反驳,更不知道该拿什么和别人争论,只因为她是真的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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