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账册上做好眉批,水胭脂才抬首看着这个甚少需要她担心的妹妹,只见她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脸愁思,握着青釉杯,却一口也不喝仅是盯着杯子看。
唉,她不过是出了趟远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你没工作?”
水青丝终于开口了,却答非所问:“大姊,你知道小时候我摔落水井的事吗?”
“这会儿是在讲哪桩陈年老事了?”水胭脂不太愿意浪费时间和她回忆儿时,于是埋首回账册。
“就是掉到水井的事嘛!”水青丝有些心急。
她记得,昨晚武香离去时指控的眼神。
原本认为忘了也无所谓的记忆范围似乎颇为广泛,而且跟武香有关系。
难道他们以前见过?
“你掉到水井的时候我并不在场。”唇微启,水胭脂吐气如兰的说。
“大姊什么事也没听说吗?关于我忘记的那部分记忆,你可知晓任何一丁点相关的事?”
“你该去问梅姨,当时找到你的是她。”媚眼扫过每一条帐目,快速而不含糊,水胭脂只用了一点点的注意力来应付她。
“是梅姨把我救上来的吗?”
“我说了,当时我人不在场。”这季衣裳的收入不如去年,是怎么回事?
“这样呀……”看来大姊这边所知有限。
“桌上一堆账册等着我处理,如果你没事,何不来替我看看?”正为账册烦心的水胭脂突道。
“大姊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几本账册而已,很快就能看完。”水青丝软软的送上奉承,捧得恰到好处,就看水胭脂领不领情。
他们写好的账册都必须交由大姊过目,所以大姊桌上永远只会有他们呈上的账册,其余的都是由他们负责。
要从那几本账册里看出每一个当家所负责的部分的一季收入与支出,水胭脂的统筹能力不容小觑。
“这账册是怎么记的?”不过显然水胭脂并没有听见,此刻她的心思都在账册上。
只见她颦起细致的眉心,新点上的柳眉揪成毛虫的形状,粉嫩的朱唇轻抿,神情自然透着一股威严和神圣不可侵的气势。
肯定有人写岔了。水青丝暗暗在心里替对方默哀,同时提起罗裙悄悄退出艳一别院。
既然大姊说不知道,那也只好直接由武香那下手了。
但是要怎么办好呢?
昨天武香离开时的神情深刻的印在她心中,如果没有个好的借口、欢愉的气氛,她也问不出口。
问题是如何才能有个愉快轻松的气氛呢?
水青丝一边替尚书夫人护理头发,心里则绕着困扰她的事打转。
“这样的力道可以吗?”她尽职的问,可全然的心不在焉。
“嗯,可以,三当家的手劲儿总是拿捏的恰到好处。”尚书夫人满口夸赞的好话。
“夫人过奖了。”唉,到底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呢……
“啊,对了,三当家,听说近来你总在艳三别院接待一名高大的男人,是真的吗?”躺在软榻上,尚书夫人状似随口提起。
接连好一阵子,长安京都在传,近来艳城日日有一个高大的男人上门找水三当家,流言的版本很多,八卦则是人人爱。
“呵呵。”水青丝轻笑不答。
“当然这是三当家私人的事,我不该多嘴过问,如果三当家不想回答,我了解的。”尚书夫人掩唇暧昧的笑着。
就算尚书夫人嘴上这么说,但由她的神情看来,水青丝了解,今天只要她踏出艳城,明天肯定又会有不同版本的流言。
水青丝在手上抹了少许的玫瑰露,春葱般纤细的手指在尚书夫人的太阳穴上轻轻按着。
五、四、三、二、一。
默数到一,水青丝根本用不着回答问题,尚书夫人已经毫无气质的呼呼大睡。
确定尚书夫人睡了,她立刻干脆地收手。“呼,以前我是怎么面对这些穿金戴银、俗气到不行的三姑六婆的?”现在她只想将时间花在见武香,和他聊天上。
媚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慧黠如她,很快有了法子。
“来人。”水青丝扬声轻唤。
“三当家有何吩咐?”在外候着的丫鬟鱼贯而入。
“找几个壮丁将尚书夫人给抬回去。”柔嫩的嗓音令人无法抗拒。
“是。”丫鬟转眼间又全部离开。
过没多久,两名穿着得体的奴仆进来,把睡得很熟的尚书夫人给搬走。
水青丝伸了个懒腰。
不一会儿,妆日恭敬的请示,“三当家,您今日要在上房这儿还是艳三别院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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