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来闲聊的。叫那个只敢对着我的船冷笑的家伙出来,我要亲自跟他谈。”殷袖篱可不是唬的。
她设计的船只只有被赞美的分,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羞辱?不管怎样她都要亲口听他说出个道理,就算对方的来头多大都一样。
“呃,殷姑娘,那个……”管事的指了指她的身后那高大的身影,露出一抹苦笑。
殷袖篱霍然转身,却差点撞到身后的高大男子。
她一看到对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一来因为他太高,身材虽属瘦削型,但站得如此近还是很有压迫感。二来是因为对方的长相,该怎么形容呢?
五官都相当出色,却透着抹冰冷的感觉,尤其那双眼,眼尾微微上扬,清冷的眼神冻人似地盯着她。整张脸俊美得比女人还好看,但那冷漠的气质却让人不敢靠近,更别说多看两眼了。
偏偏她就多看了两眼,让对方那眼眸里的温度再降了几分。
“做什么这样吓人?”殷袖篱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面对刚刚那位管事的。
“你倒是快点去叫人呀,我可不是整天闲闲等你们当家出现的。”
“你要找的人就是我。”那高大的男子终于开口了。
“你就是那个对着我的船冷笑两声的霍九爷?”殷袖篱转身面对那高大的身影,得花很大的劲才能逼迫自己不往后退开。
他怎么会是天下船运的当家?
这天下船运在京城是个无人不晓的传奇,奇迹似地吃下了南北交通的漕运事业,据说生意做得很大。可是眼前这人怎么看都不满三十岁,到底哪里像那个一统漕运的传奇人物?
霍济格的嘴角微微勾动,以一个冷笑回应。
殷袖篱倒抽口气,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就是这种笑,对吧?”
她的反应让他一愣。平常人遇到他这样笑,大多头皮会发麻,尤其是他的手下,只要看到这种笑容,无不往后退开几步,想尽借口逃得不见人影,深怕逃跑下场会更惨,因为他这种笑紧接而来的总是令人不敢招架的脾气,只有眼前这个不怕死的小姑娘,还敢对着他的笑容指指点点。
不过认真看她,却发现她嘴角被毛笔撇了一下,像是长了胡子一样,害他差点真的笑出来。
“那又怎样?敢做出那种船来丢人现眼,连一点批评都承受不起吗?”霍济格冷冷地看她一眼。“真不知道哪来的厚脸皮,啧啧!”
他那两声“啧啧”声让她的理智差点完全崩毁。这家伙真的真的好讨人厌喔!
“批评不是不可以,但你倒是说出个道理,不然随便取消订单,订金我们是不可能还的。”殷袖篱被他搞得有些不安。
不行,她怎么可以动摇?难道跟怪人处久了会被同化吗?不然她干么开始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批评?我以为有些事情是不言可喻的。”他懒得理她,转身就要走出去。
“姓霍的,你给我站住!”殷袖篱追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也不管他眼神有多冷,那挑眉的神态有多么惊人。“话不能说一半,我坚持问清楚。”
顿时间两人就僵持在商行门口,附近的伙计看了都倒抽口气,好怕这小姑娘被劈昏。这勇敢的小姑娘,居然敢揪住他们家主子爷的袖子,真的好……好大胆!好勇敢!好不怕死喔!
就在大家担心主了会一把拧断这姑娘的小脖子时,霍济格却露出一抹笑,随即反手扣住她的手受腕,一把将她拽出商行大门。
“姓霍的,你想干么?!”殷袖篱终于知道怕了,两脚抵着地板不想离开,但是对他来说她比只小鸟重不了多少,整个人就这样被拎了出去。
原来她以为自己要被扔出大门,谁知道他的脚步居然没有停止,一路往码头而去。
殷袖篱又叫又挣扎的,但是这姓霍的就像耳聋一样,丝毫不为所动,好像他拎着一个又叫又踢的小姑娘逛大街,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此时,福伯追了上来,她只能挥着另一只手招呼。
就在她想要咬住他的手逼他松开时,他毫无预警地松了手,她差点煞不及跌进运河里,若不是他一把扯住她的腰带,恐怕她真的要落水了。
“我说你这可恶的……”她的数落还没出口,他就冷冷地指着码头边那艘十几米长的沙船,让她的话只能硬生生打断。“这……不是殷氏船厂的船吗?”
船尾烙着殷氏的记号,只有从殷氏出厂的船才会有这个标记。但是这艘船的隔板里此刻淹了一、两寸深的水,随着船身的摆荡,在通水孔间涌来涌去,怎么盾怎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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