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寞丢出一句似是而非的答案:“几年前离家的途中偶遇的。”
梓爷眉宇间的结打得更深了,上次他问藉卉,宜寞离家这几年都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她可半点不曾提到神卜兮时的出现。莫不是……
这会子兮时倒是笑开了,“不要每次介绍我的时候都说‘这是神卜如天的徒弟’,你直接说‘这位是神卜兮时’就可以了。”她恨不得让大白熊一掌拍死宜寞。
瞧大伙儿都望着她的宠物,兮时毫不吝啬地介绍起来:“它是我养的大白熊,别看它体型庞大,其实心细如尘,平素乖巧极了,你们叫它‘玲珑’好了——它听得懂人话的,如果你们不说方言的话。”
这样一头熊却用心细如尘来形容,还取了个名字叫“玲珑”,宜幸头一个撑不过笑趴在地上,意栖也跟着他不住地用拳头敲打自己的胸口,生怕笑得一口气接不上来直接见了阎王——死因太蹊跷了。
他们正笑翻在地,突然有下人进来禀报:“二爷,门外有个人押了几箱东西前来,说要交给兮时小姐。”
“一定是古怪,快带他进来。”
古怪?宜幸掏掏耳朵,这名字听着很耳熟啊!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等等!
“古怪?莫非是人称‘江湖第一鬼’,传说只要是他想杀的人,对方绝对跑不掉,甚至别人才看到他的脸就死了的……古怪?”
他所描述的那张恐怖至极的脸已经摆在宜幸的面前,他却当真差点吓死了。
那张脸并不丑,虽谈不上俊朗飘逸,倒也是五官端正,容颜姣好。只是那犹如刀刻出来的深刻加上严峻的面部线条摆在你面前时,你打心底里觉得紧张。
兮时才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呢!冲到古怪面前追着他问:“全都带来了吗?”
“嗯。”他指指身后那八大口箱子,仍是毫无表情。
她仍不放心,“真的全都带来了?一件也没落下?”
“是。”
到底是什么东西令她如此不放心?除了深知她秉性的宜寞,乜家其他几兄弟都在艰难地猜测着,身为神卜,令她紧张万分且装了八大口箱子的东西……定是非同寻常,足以撼动天地的宝物吧!
兮时打开箱子的瞬间,他们的疑惑也跟着解开了。
满箱满箱色彩斑斓的衣衫,直能将人的眼都挑花了——能通晓天意的神卜喜欢这么花的衣衫?天下的仙子不都该素净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吗?她这身打扮不像神卜,倒更像神棍。
是他们这些凡人理解有误,还是这位神卜与众不同?
宜寞挑挑眉,目前他很想知道的是,“神卜,你打算在我乜家永久居住下去吗?”
“当然不。”她又不是没有家,谁稀罕他乜家啊!
“那你带这么些衣裳……”
“我是姑娘家吗?出门在外自然得多备几套衣裙喽!”
这是多备了“几套”吗?宜寞以为她把整个安北城姑娘穿的衣裙都带来了。
“你别冲我干瞪眼,这里面也不全是我的衣裙,还有玲珑的。”
“它也需要穿衣衫?”还是花的?
“成天穿一身白,玲珑也一定觉得挺单调的,时不时换几身衣裳,就当调剂心情吧!”
神卜就是神卜,她的论断一出,非凡人所能接受。
宜幸不怕死地捣捣身旁神色如同石头一般僵硬的古怪,“还好,她没要求你穿一身花衣裳嘛!”堂堂“江湖第一鬼”要是穿得像花痴一样还不让人笑死——怕只怕没人敢笑他。
又不是不怕死。
古怪没有说话,反剪在身后的双手握紧了剑。就这小小的动作,让宜幸不小心瞄到他胸口露出的内衣襟上描着朵朵盛开的桃花。
抿紧唇角,他学古怪僵硬着面部的每块肌肉——不能笑。
又不是不怕死。
宜寞想把兮时、古怪安顿到自己的院子里暂住下来,进了院子好半晌也不见藉卉出来招呼客人。
“藉卉!藉卉——”宜寞转过头来问梓爷,“小叔,我不在的这几日,您是不是安排藉卉去了别的处所。”依藉卉的品性,断不会私自离开他的院子,尤其是得知他今日归来的消息。
“这……”梓爷话不好说出口。
宜幸这个大嘴巴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暧昧地笑开来,“二哥,藉卉不在你很奇怪,对不对?可你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大哥也没有出来迎你,你不觉得更奇怪吗?”
宜寞不想胡乱揣测,紧抿着唇等他们揭开这几日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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