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时是对的,乜家的命运该顺从天意,他所做的一切不是救乜家,是在害自己的手足。他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同时也证实了自己的愚蠢。
他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该由他出面收场。
“叫你们头来。”
宜寞将剑插在地上,冷声命令那些败在他手下的山贼叫“仇天命”来见他。
“爷,没想到我们会在这儿以这种方式见面。”张有水扬着一脸痞笑眼瞅着宜寞,“要是在山上,您还真是我的爷,可惜是在这里……”
他们之间已无旧情可续,宜寞直接道明见他的意图,“你自称仇天命,带着这么一大帮子人到这儿来打家劫舍,你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爷,我可全是按照您的意思在做。”张有水笑得连眼睛都找不着了,“爷,您忘了吗?是您将我们这帮人组织到山上,专门抢劫乜家的银车。如今我不过是照您的方法行事罢了,本来我是让大伙埋伏在前面的山道上的。谁知爷你去了又回,我只好带着大伙奔这儿来了。”
“我并没有安排这次的抢劫,谁让你自作主张?”
张有水还振振有辞:“您身旁的藉卉啊!”
宜寞心中一沉,他早该想到,藉卉不会把灭掉他的办法系在兮时一人身上,她怕是早已与张有水合谋想要将真正的仇天命替换掉——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仇天命?他自己不也是假的吗?
只是,藉卉怕是也没有想到,张有水的欲望在金钱面前越发膨胀,他不仅要成为真正的仇天命,更要取得乜家所有的财富以及由此而带来的权力——他选择与满人合作。
到了这时候再跟张有水谈前尘往事毫无意义,宜寞开出最现实的条件:“我做主,乜家所有的银子都归你,你领着你的人滚回山上去。”
“这可不是我的人,这都是爷——您带出来的人啊!”张有水早就计算清楚了,“要是以后有人追究起乜家被劫的这档子事,爷您可得出面担待着,这可不是我最先出的主意。”
“你还会怕日后有人追究此事吗?”看样子张有水不仅有勇,也还有着一定的谋略。当初,他总算没选错伪装成仇天命的人,只是一不小心这块砖头砸痛了他自己的脚。
“废话少说,你直接说是否卖我这个面子吧!”
“爷,这可由不得我啊!”
张有水洋洋得意的模样让宜寞很想伸手将他的脸给撕下来,他却得耐着性子听他在那里屁话连篇。
“你怕是也注意到了,如今咱们的兄弟可比您在时多得多,兄弟们既然跟了我,我就得让他们一个个的吃饱喝足。即便是我肯拿了银子走人,也许兄弟们不干呢!谁知道乜家的后院有没有埋下更多的财宝——乜家掌控着整座安北城,财富自然数之不尽,怕是连银车都装不下呢!”
二门那头,这帮山贼不断攻击着门,眼看就要破门而入了。宜寞没有工夫在这儿跟他废话,他索性直截了当,“给个爽快话,要怎样你才肯走人。”
一瞬间,张有水正色以对,“直说了吧!今天我们就是来灭乜家的,你说什么也是白搭。再说,这原本不就是你的愿望吗!怎么?到头来还是自家兄弟亲,你又舍不得下手了?”
说话间,二门已破,那帮山贼如洪水猛兽涌进乜家,挡在门口的乜家护卫、家丁顿时四散逃窜。山贼们哪肯放过他们,顺手抓过一个便问乜家银车的所在地,如此这般,山贼很快便涌入了内院。
这时候继续抓着张有水已于事无补,宜寞顺着山贼冲进内院,他得救自己的家人……
关上偏门,梓爷向外探了探,估摸着还得有一会儿,那帮山贼才能找到这里来,趁此时机他得做出今生最重要的决定。
“走,你们快走。”
梓爷将意栖的手放到宜幸的掌心里,“宜幸,小叔拜托你,带着意栖走吧!”
“小叔,你……”
“乜家看来是保不住了。”虽然悲痛,可梓爷已认清现实,“就算乜家还能保得住,在这个家里,宜幸你也不可能跟意栖在一起。”
在众人的眼中,意栖是男人,是宜驭的书童,是仆人,三爷怎么能跟个书童厮守一辈子呢?
所以,要想幸福,他们就得离开这个家。
“宜幸,你娶了意栖吧!”
意栖别扭地撇开脸,“梓爷,您胡说什么呢?我和宜幸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夫妻。”她是很愿意同他在一起,可是成亲就……
他们是堂兄妹啊!
“你们不是堂兄妹。”他说了,他终于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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