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工夫,她扰乱他的心思,“你每回下棋都故意让我的吧?”
“何以见得?”
“要不然为什么你每次都只输我一目?”每次都只输一目,有这样的巧合吗?再联系到今天他的棋风,不由她不怀疑,“你定是计算好的。”
“你到现在才知道?”他头也不抬再落一子,“你输了。”
意栖这才发现在她试图扰乱他心思的同时,自己的大片江山都落入他的手中。
宜幸扯出他一惯的嬉皮笑脸对着她,“这回我没让你,我保证!”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设下圈套,目的就是想让我答应你的要求,是不是?”意栖可不傻,前后联系起来一想便知。到底是什么样的要求要他如此煞费苦心?“说吧!你的要求……”
“从今天开始你姓‘乜’吧!”
这便是他的要求?“我不要姓乜。”她扭头满脸挂着不高兴——姓张姓王姓李,她最不愿姓“乜”。
宜幸挂着满脸痞痞的笑哄着她:“不是随小叔姓‘乜’,随我……随我姓‘乜’好不好?”
“你是说……”她眨巴眨巴着眼睛,这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媳妇当然要随相公姓喽!”
他大言不惭,望着他那张痞子脸,意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二十一年……她活了足足有二十一年,却从未有过自己的姓。娘亲叫她“阿栖”,那个男人找到她之后为她改名“意栖”,“意”和“宜”同音,意味着她和宜幸他们同辈分。可她依旧没有自己的姓。
嫁他吧!心底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对她说:你信不过任何人,还信不过乜宜幸吗?不管她是男是女,不论他们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他都毫无条件地爱着她。
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男人可以全然地包容她,怕只有他了吧!
“好,我跟你姓‘乜’。”
从今天起,她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姓氏。因为双方皆无长辈,加上两人都懒得可以,所以宜幸和意栖只是简单地拜了天地,便算是结成夫妻了。不想,这样的做法又给世人留下了口实。
这天,两人在铺子后堂吃着午饭,说好了下午再收几件古董回来。这兵荒马乱的时节,不少好东西都从宫里、府里流落出来,这可让宜幸饱足了眼福,但凡他能看得上眼的东西都收了回来。意栖这才惊觉他的财力实在惊人,丝毫不比乜家逊色。
“你那些钱都从什么时候开始积攒下来的?”
“小时候吧!”很久以前的事,久得他都快忘记了。
“那时候大哥、四弟就知道跟着夫子读书,我就整天满山遍野地疯玩。有一次在集市上看到一只花瓶,跟家里被爹当成宝贝的那只古董花瓶一模一样,可在集市上那花瓶却被人当普通的花瓶在贩卖,开口才几钱碎银子,于是我就买了下来,再拿到古董店去卖了,用这笔钱买些更好的古董,就这样像滚雪球似的,我手里的钱越来越多,我收藏的古董也越来越多。”
从小到大他别的本事没有,玩是一顶一的高手,家里的犄角旮旯都被他给玩遍了。乜家几代人收藏的宝贝早就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也因此练就一双识宝贝的慧眼。
“这些东西总不能全放在房里,我索性开了一家古董店,说是店铺,其实也就是用来装古董的。没想到生意还不错,很快一家店就放不下那些古董了。而且,我在其他地方寻摸到的古董也不方便带着四处跑,索性就开了第二家、第三家……慢慢地就成了今天遍布全国的兴泰轩。”
他一辈子就知道玩,那么些钱也是玩回来的——她真是服了他。
两人边吃着午饭边闲聊着,就像他们在乜家时一般。
“你有没有听到最近兴泰轩里的传闻?”想到那个传闻,宜幸不觉咧嘴笑了起来。
“什么传闻?”她整天泡在店铺里,传闻她就听多了,不知他说的是哪一个。
最邪行的那一个!
“都说兴泰轩的大东家有龙阳之好,整天和一个眉毛俊秀的小厮混在一起,难怪把成亲仪式搞得如此简单,原来娶媳妇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好端端的姑娘就这么给兴泰轩的大东家给糟蹋了——没听说吗?”
意栖起初莞尔,随即自责地垂下头来,“我做小厮打扮十几年了,要我换回女装,我连梳头都不会。而且女装又长又累赘,穿着进进出出铺子很不方便。”
“我没有坚持要你换回女装,不过……”他露出色眯眯的笑容,“偶尔在房里,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你能不能为我换上女装——越轻便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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