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未在拜师学艺的时间内缩减,反而越加弥坚,此生自当不会负于她。母亲看不透这点,将来可是件麻烦事啊!
“表哥,我听说后山这时节正适合打猎,咱们去猎猎看有什么飞禽走兽好不好?”攀住司徒文渊的手,她轻而易举就把辛掩月挤开了。
耸肩摊手,辛掩月掩住嘴,对她麦牙糖般的黏功佩服至极的嗤笑着离开。司徒文渊被“俗事”缠身,她倒是学会清闲,自找玩乐打发时间。
随便找棵树,像只猴子似的三步两脚爬上去,找个平整的地方躺下,她双眼一合,轻轻松松陪周公下棋去也。
待司徒文渊假借寻找猎物,半途偷溜找剑辛掩月,已近黄昏。
轻抚她吹弹即破的白皙肌肤,用手指轻轻画上两下,她当他是扰人的飞虫,挥舞两下,侧过身去照睡不已。辛掩月自小就会睡,他倒不觉得稀奇。
倚着树干,缓缓小心地在她身边坐下,司徒文渊把两位劲装的美艳表妹抛在重山峻岭里,兀自欣赏起她的睡相来。
“爹,娘。等等掩月,别走!”香汗淋漓的笔直坐起身,辛掩月好久未曾梦到去世的父母,此时却又突然忆及那场血腥的恶梦,不禁泪流满腮。
辛掩月刚到梧栖山庄,有好几个夜晚像此刻这般,睡到一半便猝然惊醒,之后就再也不肯入睡,非缠着司徒文渊讲床边故事给她听不可。现下他连想都不想,就直接将她搂入怀内,轻声安慰,化解她内心的不安。“月儿,没事了,没事了。”映入眼底的关怀,让辛掩月包里在坚强外表下的心彻底瓦解。她举臂一把抱住他,像是溺水抓到浮木般的紧紧捉住他不放,她哭泣地低语,“司徒哥哥,我好怕,我好怕……哇——”
“没事了,乖!司徒哥哥会一辈子保护掩月,不怕!”半跪在树干间,司徒文渊加重手头劲道,将她更加拥入怀中,心痛地呵护着她。
没有人可以让辛掩月痛苦的。当年既已决定娶辛掩月为妻,便注定她一生要跟他紧紧相系;她是他终其一生要保护的赢弱女子,就算倾他所有,他也要确保掩月生活安全无虑。谁也不许破坏他们两人。就是阮大正那狗官也不行。
回庄前,他曾经绕道芜湖,收集当年阮大正以莫须有的罪名,污蔑辛家千余口人命的罪行。最重要的,他还把持有窦如苑勾结外人,谋害亲夫的罪证。
虽然一时三刻还找不到蛇蝎女子窦如苑,但他相信,不久后,梧栖山庄的探子必定会把她连皮带骨的挖出来,届时那对奸夫淫妇加诸在辛掩月身上的痛苦,他是一定要加倍讨回来的。
“真的?”仰起梨花带泪的脸蛋,辛掩月寻求保证的问道。
“当然。掩月忘记要做司徒家的庄主夫人了吗?”先撇开过去的恩恩怨怨,司徒文渊看着满脸羞赧的辛掩月,带着笑,柔声询问。
数日前皇帝招见,司徒文渊已表明他只想做个名不见经传的贩夫走卒、讲究江湖义气的江湖人,并无意仕途,婉谢了皇帝要他正式继承持国府的美意。李祯闻讯后,气得躺在床上大病三天,到现在还生着闷气不肯见他。
毫不吝啬的眷宠溺爱,像层层密同,紧紧地包裹住她脆弱敏感的心,为她抵御风霜雪雨、登徒浪子。
无需刻意,辛掩月的心早已擅自作主,将它给了司徒文渊,这一辈子,是注定要跟他厮守在一起不可了。只不过这么些年来,她也不见持国公主愿意敞开心胸,诚心诚意的接纳她分毫。让她对跟司徒文渊共效于飞这档子事,想都不敢想。
“在想什么?”难得见她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司徒文渊被她多变的风貌,迷得兵败如山倒,显然有点脑袋空空,语无伦次了。
缓缓摇头,辛掩月柔顺的说:“没有。”目光眺向远方,她想起姜家姊妹一时兴起狩猎之事,遂抬头问他,“你不是去打猎吗?成绩如何?”
伸出两串蕉,司徒文渊表情无辜的说:“为了帮你打蚊子,我什么也没猎到。”
弄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他是在取笑人。辛掩月不依地擂起拳头,叮叮咚咚地打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大发娇嗔,“你好坏,不理你了。”
“别打、别打,谋杀亲夫啰!”冲口而出,才又发现他讲错话的骤然住嘴,司徒文渊懊恼的看着她,捧起接应不暇、滴落下来的泪珠。他只好自动掌嘴,勤扮小丑的说道:“瞧我这张乌鸦嘴,胡说八道,该打!该打!”
就算司徒文渊的保护,再怎么密不透风,辛掩月还是从司徒仲那里,得知窦如苑诱敌摸上辛家堡灭门一事。此刻听他提起相关语,即神色黯然的垂下头,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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