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儿观看的明月和星星究竟哪儿不一样?”他抬头看着夜空,原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却又绕回原点了。
她又转头瞧了他一眼,这一眼满怀期待,也许他会突然想起。“是啊,这儿有一段小时候最美、最美的回忆。”
“什么样的回忆?”
“是我的回忆,怎能告诉你呢?”
皱着眉,蔚如皓不喜欢被她隔绝在外的感觉。究竟有什么样的回忆可以教她至今念念不忘呢?
“蓝玉鸣”三个字赫然跳进脑海,他记得蓝玉鸣同她一起长大,想必他们的感情很好,之间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这令他吃味,他不喜欢他们之间有着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他想独占她的一切……这太贪心了吗?是啊,他就是不要她心上有着另外一个人。
“你在皱眉。”云琉璃伸手轻抚他的额头。先前的他喜怒不形于色,教人摸不透他的心思,如今不再刻意隐藏心情,她还是觉得难以捉摸。
“不开心。”
一怔,因为不懂他的不悦从何而来,更因为他如此直率的表达自己的心情,说真格的,这会儿看他还真像个闹别扭的孩子,若非他的脸色太难看了,她一定会笑出来。“好端端的怎么会不开心呢?”
“……如今你的身份是蔚家少夫人,以后还是别坐这儿赏月观星。”若是被她知道了,他是为了蓝玉鸣不开心,她一定会取笑他吧。
他拉着她飞身跃下墙头,虽然知道这样的举动很愚蠢,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
“大当家怎么突然计较这种无意义的小规矩?”
“若是府里的奴才们都跟着你爬上墙头,像话吗?”
“这府里哪个奴才有本事爬上墙头?”
眼看两人的气氛越闹越僵,武彬神色匆匆的从黑暗中现身。“大当家!”
蔚如皓暂且收下浮躁的心情,转身问;“有事?”
“赫连回来了。”
从他送出书信至今,脚程快一点的话,赫连是应该回来了。“你叫他好好歇上一宿,明儿个一早我在水榭斋见他。”
“可是,他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即刻向大当家禀报。”武彬似有难言之隐的瞧了云琉璃一眼。
神色一凛,蔚如皓已经敏锐的意识到武彬未说出口的事,“赫连在哪儿?”
“我让他待在水榭斋等着大当家。”
点点头,他快步转向水榭斋,同时下了一道命令。“你送少夫人回冬梅苑。”
看着匆匆离去的蔚如皓,云琉璃顿时心生恐惧,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这位赫连想必是府里的侍卫,可是,有何急事必须立刻见到如皓?
“少夫人,夜深了,请回房吧。”武彬恭敬的作辑道。
别胡思乱想了,明天不就知道了吗?稳住思绪,她举步走回冬梅苑。
天色一亮,如同往常向公婆晨昏定省过后,云琉璃便片刻不得闲的忙个不停,练字、练剑、试药草、看小说……她想方设法转移心思,可是,却觉得脑袋瓜儿越来越混乱,心神越来越不宁。
是啊,怎可能不混乱呢?怎可能心安呢?自从他们圆房之后,如皓再也不曾待在书房过夜,可是昨夜他却没有回房,这教她怎能不胡思乱想呢?
昨儿个夜里必定出了事,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教他无法离开水榭斋?
她很想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是她太过于大惊小怪,如皓见夜深了,不想惊扰她,便留在书房过夜。也许是昨儿个夜里见他不开心,闹着别扭,她的脑袋瓜儿就忍不住往坏处钻牛角尖。
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云琉璃灵机一动,有个好主意!
她直起身子,越过炕几,从一旁花几上的花瓶取来一朵茉莉花,摘下一个花瓣——没事,再摘下一个花瓣——有事,再摘下一个花瓣——没事……摘下最后一个花瓣——有事!
瞧,连这朵茉莉花都说昨儿个夜里出了事,所以怎么可能没事呢?
叹口气,两手搁在炕几上托着香腮,她苦恼的蹙眉暗忖。要不要叫吉儿去打听一下,昨夜府里出了什么事?可是,这样好吗?少夫人像三姑六婆到处打探消息,那不是很可笑吗?
没错,很可笑,说不定过两天府里的奴才们就会自动生出这样的流言——大当家和少夫人陷入冷战。可是她迳自在这儿胡乱猜测,脑袋瓜儿一定会痛得裂开来。
哐啷一声,吉儿不小心踢到门槛,端在手上的茶点飞了出去,应声碎了一地,她先是一怔,随即慌慌张张的蹲下身子收拾,因为太急了,手指被破裂的瓷碗划了一道血痕,吓得惊声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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