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变结巴了?”
呼!主子的笑好温柔啊,温柔得令他阴气聚顶,从头皮直降脚板心。总不能直言“主子啊,大小黄花讥笑无响数百次偷袭不成,打赌自己一定能偷袭成功”吧。他只有一颗脑袋,万一惹火了温柔的主子,阎王离他就不远了。
“庄舟?”哑了?他今天穿的可是件新袍子,袍角上的兰草是浅浅亲自绣的,虽然针法有些乱,草的模样有些丑,他可喜欢得狂呢。如今印了两只爪,呵呵,还是鲜红鲜红……如血。
“属下失职。”本以为只是口中闹着玩,这两小子居然当了真。教不严师之惰,他要反省。
“你刚才说哪儿了?哪里有人顶着浅叶组的名杀人?”
“庆元城。”叶晨沙的不予追究,令庄舟暗暗称奇,不及多想,他急答。
“浅叶组真那么的……名震天下?”他特地窝在这北方草谷中,奈何东南小城出了冒名者?
“想是以为隔得远,咱们追查不便。”
“唔?你看着办吧!”思量片刻,叶晨沙再道,“要不,我去看看,顺便游……”
“不劳主人费心!”庄舟慌忙打断他的心血来潮,怕极了他又会去游山玩水两三番,“属下一定揪出冒名者,杀、无、赦!”
“不要我帮忙?”叶晨沙睨他。
“不敢。”他可不想少年华发。
“那……可还有其他事?”
“没了!”看他意欲离去,有也不敢说。
为他的聪明满意,叶晨沙足下轻点,白影在草上翻飞忽闪,往浅叶苑奔去。
刚进苑——“浅浅,我受伤了,好痛!”
这便是他不予计较的原因了。某一日,秋高气爽。
“你们很闲?”带笑的清朗插入,听出来人心情甚好。
“五少,咱们正在捉麻雀。”
“慢慢捉!”看了眼蹲在草丛里捉蛐蛐的六七岁孩童,叶晨沙拉拉嘴角,“要活的。”乐呵呵地找他的万能大师爷去。
白影消失后,又过了半炷香时辰——“喂,你说这谷里最闲的是谁呀?”
“……”大眼转了转,唉!扎着朝天辫的孩童同时转首望向人影消失的方向,唉!
在这大元朝里,饭后茶余磕牙最多的都知道,浅叶组是个杀人不眨眼、拿人肉当饭吃、拿人血当水喝的地方;叶晨沙成了身长八尺、身宽八尺的大魔头……咦,一个人长八尺宽八尺,岂不成了四方?唉,管他人怎么传呢,乡野小民的,谁会花金子买凶灭他们的口?
他们以前可是听得津津有味,现在嘛,传闻还是少信为妙。毕竟,五少实在与大魔头沾不上边,根本是个不事生产不懂劳作、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大大——闲人!成天没事在谷里转来转去,要么坐在黑桐木椅上半睡半醒地听庄管事念经——不,报告月度杀了多少贵人——非常贵重的人头,个个价值万金;不然就抱着姐姐撒娇,那么大的人哦,居然还赖皮得要人喂着才肯吃饭;再不然就猛咬姐姐的手指,好像多美味似的。
还有还有……唉,这种种事迹不胜枚举,只怕泡壶茶说上三天四夜也道不尽!
浅叶组的买卖全让七八十个兄弟三个统领加一个师爷做了,身为谷主的叶晨沙嘛……真的很闲,实在很闲,所以成天盯着他们捉麻雀。哼!哼!哼!
“你哼什么?”木离花看向弟弟。
“说你笨,你还真笨。”温不花花贼头贼脑地看看四周,顺便嘘了嘘兄长的笨性,道,“和庄管事商量商量,让咱们到秋二统领那儿做事去。”
“干吗非得到秋二统领那儿?我喜欢秋大统领。”
真是个笨蛋!温不花花翻翻白眼,恨恨低语:“我怎么会有这么个不开窍的哥哥?”
“你说什么?”嘀嘀咕咕的!木离花撇了撇嘴,目光盯向不知死活停在草尖的麻雀上。
“喂,你不觉得庄管事那儿就他一人,天天早上起来看见他,晚上撒尿也看见他,好烦啦!”扯动衣袖,温不花花凑近他咬耳朵。
“那你去了秋二统领那儿,也得早也看晚也看,一样会烦。”
“哎呀!秋二统领长得虽然好看,咱们去了又不是只看他,不会烦的。”
“为什么?”木离花不解。
“笨蛋!”温不花花又恨恨起来,“这谷里,除了、除了秋二统领那儿有漂亮的姐姐,哪儿还有啊?”
天天看着那些男人,就算个个长得不难看,看久了也会很难看。很难看的人看久了会情绪低落,情绪低落会影响练功的进度,进度不够又要被庄管事骂。而庄管事每次骂他们时,让他们觉得自己非常难堪——不,难看。谷里人难看,他们也难看。总之,很难看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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