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浪花(36)

2025-10-06 评论


跟他的娘亲、师尊、师哥相较,她不够好……

“嗯……”最后,她点点头表示明白,眸中映着青青天光,如水闪烁。

“余大哥!”伴随那声清唤,拱门边探出一张俏脸。

花咏夜认得这个姑娘,她是苏北大派“天罡门”的大小姐,乔真,年近十七,长相甚是娇美,性子豪爽开朗,此次是跟着门主爹爹出来增广见闻。

瞧着乔真走近,极自然地拍拍余皂秋的肩膀,花咏夜不由得挑眉……适才在堂上,他已跟人家姑娘混熟了吗?对了,这姑娘还称他一声“余大哥”呢!这么快就哥哥、妹妹起来,就说,她真被这个武林弄得头又疼了。

她心头堵着,有股宣泄不出的郁闷。

更教她难受的是,她留意到余皂秋的眼神,他目中极快刷过异彩,似十分欣喜。

乔真对她展颜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她不晓得自己有没有礼尚往来地回笑,因为此时此刻,她很难笑出,只听到乔真说——

“余大哥,跟我来,你信我啊,跟我来你绝对不后悔。”

你信我,跟着我,听我的话,我就待你好……

他又遇到要待他好的人了吗?

那……那很好。

有人肯待他好,都是好的。

只是,花咏夜忽而明白了,她在他心里,到底是可以被取代的。

“夜儿,我要跟她去。”他对她说,不仅眼发光,整张俊脸都罩着淡淡的光。

热泉一下子冲到双眸,她硬是咬牙忍住,对他点点头。“去吧。”

她当真佩服自己。

花家的女儿全痴了,真动情,便痴得要命,但她一直想当“众人皆睡我独醒”的那一个,她办得到的,她可以醒着感受那份痛,即便痛着,头痛、心痛,双眼威胁着要掉泪地热得发痛,她都能办到,清清醒醒。

望着他随着乔真走开的背影,明明哑穴已解,她喉头仍紧缩得难受。

他不再是专属于她的余皂秋了。

她没有怪他,只觉得……或许缘分到此,他有他的路,而她有她的。

在他命里,她毕竟独占过一些时候,至于将来如何,已不是她能掌控。

顺其自然……她一直告诉自己,凡事顺其自然,不是吗?

所以,就顺其自然吧。

泪珠溢出眸眶,滑落双腮,也是顺其自然……掀睫,眼前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阒暗,她还在醉酒中吗?

身体轻荡、漂浮、摇啊摇……不,她没醉,而是人在船中,船行于江面,这一段水流应是湍急些。

只是,她是何时上这艘船的?

花咏夜抬手想揉揉额角,那只手如有千斤重,她微蹙眉,徐长吸气,留意到那股异香……原来被人下迷药了。

她很努力搜索记忆……那日天薄亮,她独自离开“泉石山庄”,打算绕去江北“捻花堂”与众女会合,那几晚,她夜夜宿于舟船上,某晚还沾了些酒上船,没谁陪她喝,只有自个儿的影子、夏夜的月娘。

醉眼朦胧时,她闻到同样的异香,之后意识尽灭。

她被劫走多久?已一日了吗?

“当真拿那姑娘当条件,余少侠什么都好说了。”

这女子声音她听过,想啊……花咏夜,别懒,快想……啊!是萨渺渺!

她方才说什么……什么少侠?

是“俞少侠”?“于少侠”?还是……“余少侠”?

花咏夜眼珠滚动,觑见墙面隐密的一角透进微光。

她几乎使尽吃奶的气力才翻了个身滚过去,那是个小洞眼,约铜板大小,她曾跟着七十二姝上“柳红院”观看五十对五十的百人“牙床大战”,那时就躲在墙后,用小洞眼偷瞧,跟现下情况颇像,因洞眼另一端真有一双贴在一块儿的男女。

那男子盘腿而坐,从小洞眼瞧去,他眉目低垂,拔背收颚……很像每次共修过后,他盘坐在她身畔,打坐练气的姿态。

怎会是他?怎会是他?!花咏夜满心惊愕。

按理,他此时应是在“泉石山庄”,做那些让他阿娘欢喜的事,还有“天罡门”那个娇美可人的姑娘,他跟人家走,既然已去,怎会在这儿?

异香薰得她目力有些模糊,她用力眨,以为很使劲了,其实仅虚弱扇睫。但耳力倒未受阻,她听萨渺渺娇笑又道——

“那晚在‘泉石山庄’堂上,我见你手握着她,与我打过一场后,你目光急急搜寻她,当时我便想,原来你心上有人,极好、极好。”她腰带已松,身上红衫欲掉不掉,她挨近他身后,饱挺胸ru大胆压上他的背,亲匿趴着。“听说,余少侠发了顿大火,那些武林人士赖在‘泉石山庄’想亲近你,你要走,他们不允,你被惹恼,一阵长啸险些震垮整座庄子……”愉悦叹道:“我可真想亲眼看看你爹和那些人当时的惨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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