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双温柔的眸子睁开了,荆心同也醒来了,“夫君要起了吗?”
“啊,是,”他回过头,“你再睡一会儿吧,不急,小翠会来唤你的。”他体贴地说。
“不了,我也起了,还要拜夫君的父母啊!”
“哦,也好。”
她起来了,给他取来了外衣,为他着好,“我、我做得不好是吗?”她不曾做过这些又有些紧张,所以显得有些笨拙。
“不,你做得很好了,以后会做得更好的。”
她微微一笑,他的话总是安慰她的。然后,她从柜中取出一件桃红的衣裙,又拿了同色的面纱。
“你的面纱都是和衣裙相配的?”
“是啊,母亲为我做衣时,便会做同色的面纱。”
“母亲大人很细心,有母亲真好!”对母亲的记忆就到他六岁的时候,然后,是一段他不愿再回想的生活。
她心中一动,为着他那羡慕的语气,“夫君先转过身去,心同换块面纱。”
他轻轻地转了身。一会儿,心同经过他的身边,回到床边,“夫君有刀吗?”
“刀?”
“最好利些。”
他取下随身的匕首递给了她,看着她右手握刀,向左手的拇指压去,他霍地擒住了她的右手,急声问道:“你做什么?”
“夫君,一会儿会有人来取喜帕的。”她轻轻地说。
一句话点醒了他,喜帕,他怎么忘了?喜帕不见红,若是传了出去,他要如何解释?是说她的不是,还是说他们没有圆房?
“我来。”
他用匕首划破了左手的拇指,看着喜帕上的红润晕开,心中的一片温情也晕开了。
“夫人,歇歇吧。”小翠看着低头用心绣着的荆心同说。
“不碍事的,我还不累!”真的,从前有时她由早晨绣到撑灯。
“怎么不累?”小翠的声音高了起来,“绣了一上午,怎么会不累?!夫人歇歇,一会用饭了。”说着,她自绣架旁拉开了荆心同。
虽是被人强拉开了,但荆心同心中一片温暖,这个小翠是真心关爱着她的。从前,镜儿也关爱她,不过因为她绣的多是父亲交代的,若是绣不完便会惹父亲不快,所以镜儿也只是暗暗担心,却不敢说些什么。
“好。”她坐在床边看着小翠把绣架抬走,停下来她却不知要做些什么了,在涤月阁时,闲下来她便看些书画点画,打发时间。
“夫人,你怎么总是在脸上盖着帕子啊?”小翠毕竟还小,才十四岁,管家已经同她说过不可问东问西的,可是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重。
荆心同在心中笑笑,倒不以为怪,“小翠是从外地来的吗?”是啊,要不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故事?
“是啊,从杜城来的。”
“杜城?很远啊,在北方吧?”临近柔利国吧?当年大姐也从那里经过。
“是啊,冬天很冷的,不像这里好。”
“是吗?”荆心同轻声地应着,“小翠同谁来的安阳?”
“和老爷啊!”
和夫君?那怎么会在府里做了让人使唤的丫头?
“我又说错了,夫人,莫让老爷知道我说了这话,要不老爷又要责怪我了!”
夫君这样安排定是有他道理吧?他是个谨慎的人,“好,我不说。”“从前我家和老爷家是邻居,听我娘说,那年老爷的婶婶死了,我娘要接老爷到我家,他不肯,我娘说老爷有骨气得很。后来老爷考取了功名,遣人到杜城去看我娘,可是我娘死了只留了我一人。老爷知道了,就让人把我接了来,老爷说不可让人知道我和他是相识的,说我只是一个卖身的丫头。反正老爷聪明,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哦。”原来他真的有许多秘密啊!
“夫人?”小翠看到夫人不知想什么入了神。
“啊,你问我为什么总是戴帕子,我小的时候家里失火把脸给烧坏了,怕吓着人,所以就遮着了。”
“一定很疼吧?”
“也记不清了,那时还小。现在只有几处总是长不好,有些疼,不过也不碍事,我这儿有药,疼的时候就用一些。”
“怎么会不小心引了火?”
“是厨娘不小心引着的。”这是外人知道的原因。
“是吗,那怎么烧了夫人?咱们府里厨房离这里可远着呢,你们府里不是吗?”
人心自有称,荆心同笑了,父亲只遮得住人的嘴,可遮得人的心吗?“我也不清楚,当时太小了,疼都记不清了,哪里知道火是怎么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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