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绣架前低下头让自己又一针一线地缝着,她不要再多想了,这样的心事亦是煎熬,一面劝着自己为他纳妾是对的,一面又幻想着与他相对相伴白头,哪个女子会想与人共事一夫呢?
木衡易下了轿,便急匆匆地赶回自己的屋子。他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于别人来说会是一种喜悦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于自己这绝不是喜悦的,他有些恼火,有些失望,还……有些不甘。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他付出了自己的一颗心,怎么会换来这样的结果?难道是他错了吗?
今日荆显棣找他去容府,他知道自己已经朝着成功又走近了一大步。荆显棣已经开始信任他了,虽然他还是不能接触到机密,可是他知道,他在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着。
容府的书房中荆显棣和他说些朝上的事,都是些不轻不重、不痛不痒之事,他轻松应对着。后来,荆显棣似乎高兴了起来,讲起了多年前他开疆扩土之事,言语很豪放,说到战争惨烈处他似有些许的伤感,为着那些只能魂归故里的将士,后来言语中竟有了染指皇权之意。
对此,木衡易谨慎地未曾多说,因为他错不得,他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错了,他与肃帝和拥肃帝之人只能走上硬碰硬之途。现下他至少有五成的机会会胜,若是不得已走上那条路,胜算怕是一成也不到……
过了晌午,开始用宴,席间又多了许多人,都是刚刚赶到容王府的,有容王的门生,还有朝中一些容王的亲信。几旬酒过后,招来了安阳城里有名的红袖坊的歌舞伎来助兴。
木衡易看到天色渐暗便有些坐不住了。上次心同咳嗽的毛病似没有去根,这几日阴雨连绵,她又有些咳了,药是一副接一副地吃着,却不见效果。听着鼓乐齐鸣,看着年轻的舞伎翩翩而舞,他心中想的却是那覆着轻纱的素颜,不知她的咳嗽好些了没有?今日天凉,可有加些衣裳?
“贤婿、贤婿!”
木衡易蓦地惊醒过来,他不禁怨自己,这种场合怎么也走神?抬头,看到容王近至身边,他赶紧起身,“王爷。”
“坐!”容王压下他正起的身体,也坐在了他的旁边。
“你可是在看宁娃?”
看到他盯着宁娃目不转睛,容王心下微喜,有他喜欢的就好。他是人才,现下里肃帝也器重他,自己要得到江山,他是有助之人,所以,一定要留住他,不论用什么手段!
“王爷,我……”
“你莫要叫得这么生疏,我们是一家人了,不如就随心同叫我一声父亲吧!”
木衡易心中一凛,父亲?不,这声父亲他是万万不能叫的,他与他不是血海深仇吗?此人的一个命令消失的便是他的一家!家里冤死的七十二条人命在看着他呢!
“王爷,如此不好,这堂上许多人,我若这般叫了,便有突现身份之嫌,也会让人以为王爷排了其他人一般……”接下来之话,他不用说了,容王本是官场上之人,又怎会不懂?
听了他的话,容王微微点头,心中更喜,好,这个女婿想事周全,做事稳重,极好,真合了他的心意。
“这宁娃可是红袖坊里的头牌,贤婿好眼光,是朵还没开苞的黄花!贤婿若是喜欢,过几日便接到府里去吧,红袖坊里我差人去说,银两也会遣人送过去,她虽是头牌,想来我容王的面子老鸨还是不敢不卖的。”
听了容王的话,他赶紧说道:“多谢王爷美意,只是小婿实在没有此意……”
话未说完,便被容王截去了:“贤婿,莫遮掩,你是不是怕我不高兴?”容王笑笑,“那你倒是多虑了,男人嘛三妻四妾本是正常之事,今日唤了她们来,便是要你选中意之人的,若是不中意,哪天再招流云阁子里的姑娘们来。”
“王爷,小婿真的没有纳妾之意。我与心同正是新婚……”
容王了然地一笑,“你是担心心同吗?没事!心同是知书达理之人,再说心同已知此事了,她亦赞同。”
木衡易呆愣地看着容王,一时竟理解不来容王的话。他说什么?心同已经知道了?还赞同?赞同他纳妾,在他们成亲不到半年的时候?在他爱上她,也以为她也爱着他的时候?她竟然要为他纳妾?突然腹中的酒水涌了上来,他闭上眼睛努力压了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一脸的平静。
“多谢王爷美意,只是小婿真的没有这种打算!我与心同正是知心之时,还没想过这纳……纳妾之事,稍迟些再说吧。”这事他虽不愿,却又不能坚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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