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色如前,虚弱不再,不管那天曲拿鹤对她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他满意归满意,但仍不打算放过那只“好色的鹤”。
木默之于他,像任性的妹子,原本他就对木玉昔不是太满意,但木默喜欢,他也无权左右,如今……木默好像真的喜欢上那小子,但,他还是不满意。
把妹子交给另一个男人,他很矛盾呐。
“你亲眼见到,怎么没拦住?”木默踱开数步,问他。她并无责怪之意,只是好奇,拿鹤跟着长秀,他必不会让王爷的手下如愿。
“不,我不是亲眼所见。那小子进了城一转眼就没影。是在街上遇上百草生,他传的信。”
“百草生?是那姓施官儿的人。”
“是,小姐还记得?”长秀点头。
“当然记得,我又怎么会忘记。”叹气口,已无先时的落寞。木默摇头想了想,“拿鹤呢,没回来?”
“的确。我让下人找了一圈,不在院中。”
“你们也没见到拿鹤吗?”她转头问身边相伴的小暮。
“没呢,小姐。”
“真被王爷捉去啦?”她皱眉,不解,“王爷捉他干吗?”
长秀嗤笑,“还能为什么?”鲁王定是听到什么风声,才会命人将曲拿鹤捉回去。他不认为那些兵差能捉到曲拿鹤,如果真被捉回王府,必是那小子心甘情愿跟着走的。
“你的意思……”她凝眉,低头沉思。片刻,“备马,我也该回王府一次了。”
“小姐真要回去?”长秀反问。
“不。”她摇手,“不是回去,是回一次。我应该……去取些东西。”突抿嘴一笑,一丝俏皮攀上秀脸,骄纵仍在,戾气封原。她没变,就算遭人背叛,就算经历了生死大劫,木默就是木默。
让她复原的,却是曲拿鹤。
就算长秀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这世上,除了木默的聪慧让他佩服外,又多了一个他看不顺眼的土包子。
他不在王府,这个结果在她意料中。
冬天的黄昏来得特别早,王府内早已灯烛尽燃,明亮精致。
木默的到来令木玉昔惊讶狂喜,赶到厅堂,下人回报木默直接去了以前的居院,他立即转向秋蓬阁。
当他赶到时,女子已面带微笑从秋蓬阁中走出,不带一丝留恋。
“木默。”
“参见王爷。”抱拳低头,木默敛眉。
“你……是愿搬回了吗?”自看到她后,黑眸再也没移开过。
“不,多谢王爷抬爱,木默只是回来取一件自己的东西。”她抚上腰带,秀目对上那双狂喜的眼,“王爷可曾命人请木默的朋友过府?”
木玉昔眯眼,闪过一抹恼怒,“你是说跟在长秀身边的那小子?”见她含笑点头,粗犷的脸上闪过阴狠,“没错,本王的确差人请那小子,木默,你会如何?”
“他不在这儿。”唇边是一抹笑,为了此刻想着的人。
“哼!你回来,就是为了那小子。”木玉昔微显狼狈地别开眼。他命手下拿人,那些没用的东西全部鼻青脸肿地回来。
木默摇头,定定看他。
王爷还是王爷,她还是她,只是……爱恋不再了。
“王爷。”乍然破颜,她轻笑,“木默现在……不恨王爷了。”
她的话让他恢复笑颜,趋步上前,想到揽过她,极快地,她侧开一步避开。
“木默,搬回来。本王……也该纳妃了。”她的闪避让他垂下眼,眼中是一片懊悔。
“不。木默不恨王爷。”她神色平静,眼中却仍含着戒备,不轻易让他靠近自己身侧,“木默还要多谢王爷。”
身为王族,他要顾忌的事很多,也不会任着她的性子来,但他宠她爱她十三年,她应该感激的。王爷给她的爱,就像一座华丽的宫殿,任她在殿内恣意生活,却有许多禁忌约束着,偏生她又是个不知错、死不悔改的人,受不得约束。
拿鹤……呵呵,他无权无势,只有一张惹姑娘家误会的桃花脸,可他给她的爱,却令她仿佛身处广漠无垠的天地,没有顾忌,上天下地随她所欲,甚至,她已经开始向往他口中那个平凡无奇的小县,向往他的“损之又损斋”了……
王爷宠她,她只想着为王爷分忧解愁,一心佩服着王爷,却从未想去……宠王爷,从未想过啊。拿鹤爱她,欣然之余,她竟有一种想反而去宠他的感觉。
想宠拿鹤,这就是她对王爷的最大区别。
心神聚回,蓦地,她单膝跪下,淡淡道:“木默在此……谢王爷十三年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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