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想着怎么把她拐回家呢,她居然想去看看他生长的小县,想去江边上划船钓鱼,想看看他的寒食店……哇啊,这是不是表示她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他,比喜欢王爷还喜欢他?最好是喜欢到爱上他。
她这些日子不知在忙什么,老见她与长秀在书桌边算来算去,又赶走了许多下人……噫,不管,难得她想随他去玩,不趁着机会拐她做媳妇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最好是给他生米煮成熟饭,嘿嘿……
“木默,我突然觉得把你交给这小子,有点不放心。”
“……长兄,天色不早了,你走不走啊?”利刃般的眼神射过去——什么叫“交给他不放心”啊?
“也许我这一走,只怕后会无期,曲拿鹤你……”
“等等!”偷香的人终于觉得不对劲,“你不是去远方探亲吗,后会无期?”
“……你听谁说我要去远方探亲?”天寒地冻,长秀突然觉得全身发热。
“院里的下人啊。”他顺耳听来的一句,没什么打探的欲望。
“拿鹤。”搂在怀里的人转头,高深莫测地……瞪他,“你不会以为,我南下玩玩,还回大都吧?”
“不回吗?啊——”收拢手臂,他惊喜叫起来,“默默儿,你不回这儿啦?真的?真的?好,太好了,不要回来,就随我在江边住下得了。我早就认定你是我的媳妇啦,默默儿,你快些应允嫁我吧!”
“……”秀目眨动,转向长秀。
她表现得……不明显吗?
“是不怎么明显。”长秀喃喃说了句,突转身跃上马,“天色不早,我该走了。你们也快点起程。”
不再看他们,调转马头行了数步,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长兄。”青袍一闪,曲拿鹤已立在马头,笑脸高昂,他郑重道,“做事不要犹豫,你想做的这段时间,就够完成一件事了。你善用长刀,手中有刀,不要多,一刀就行。”
他这是……
“啊,我不是说什么秘诀,长兄你听听就好。”他摆摆手,走回木默身边。
静静看他,长秀抱拳点头,“中条长秀,在此谢过。”
言毕,甩动缰绳,跃马远去。
他与曲拿鹤相处时日不长,但这短短时日里学到的东西,足够他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中条长秀回到日本后,嗜武之心未减,他苦心研究刀剑之学,融入《九色秋千经》之精髓,成为日本最早创立流派的剑术家。数年后,在日本开创“中条一刀流”。沿着中条一刀流的剑学之源,其后分创的富田流、北辰流等,皆在日本忍术史上产生巨大影响——当然,这是若干年后,发生在遥远之地的事了。
目送马影消失……
“默默儿,我们也走吧。”拉过马车,曲拿鹤眨着眼期盼。
“……好。”攀上马车,任他将缰绳系在车门上,让两匹马自行踏蹄。他关上车门,只露一条小缝看路,便连爬带滚地挤到她身边。
车内铺了一层厚棉,车窗也用绫罗遮得密不透风,隔断冬雪寒意,形成一方温暖的天地。他硬是挤过来的身子,竟让她微感闷热。
“你坐远些。”
“不要。”一把抱住她,窃笑从她头顶传来,“默默儿,你那天去王府,到底拿什么?”
她表现得真的不明显吗?叹气,她从侧腰摸出一块石子,“这个,我回去就是拿这儿。你呀,既然没被王爷捉去,就应该快点回来,为何长秀回来了,你还在外面磨蹭?又看中哪家姑娘卖的小吃了?”
“……哪有,人家只是想买面粉酥油,炸飞叶酥给你尝嘛。”接过小石子,将她的头按在怀中,不让自己腆红的脸被她瞧去。
那晚,他酸到半夜,实在忍不住跑到她房外,很想理直气壮地“质问”她,可一见她,就只觉得委屈,什么气势也出不来了。拐弯抹角了半天,她终于明白他去过王府,也正巧听到她的话。她倒好——“断章取意,你只听到一半”——就这么轻描淡写一句带过,也不肯多解释哄哄他。
酸呐,他在她心里的分量真是轻……
这小石子……好眼熟。
“这是你刻的嘛,不记得了。我留下一块给你……”
“啊——”他扶正她,双眸晶亮,“默默儿,你是为了我刻的小石子才回王府的?你还留着……嘿,还留着呢,这种……这种不值钱的东西……”
“上面有你的名字,我不想把它留在王府。”她拿过石子轻抚,纹路依旧清晰。当年把玩一阵,便一直放在首饰盒里,“这是你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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