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了。
“薛公子,空暮又吐血了!”言儿才不管云空暮受的是什么样的伤,她只求云空暮活下来就好.
鸿映脸色一变,当即掏出数根金针,出手如风,插入了云空暮的胸口几大穴道。
小脸寒了半天,才不甘心地说了句:“姒先生,我们现在开始替他治伤。”
姒飞絮也是一脸严肃,低低地应了声:“嗯。”
情况比他预料的要严重得多,眼下也只有冒险一试了。
言儿只是白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数日来,鸿映的犹豫让言儿从希望到失望.她明白鸿映犹豫自有他的道理。没有理由,鸿映是不会不治的,他说凶险,就一定是凶险的了。只是,她不甘心,老天真的这么对待她吗?先是夺走了她的爹娘,再是夺走了她五年的自由,然后现在,又要夺走他吗?这——太不公平了!
怕言儿在一边受不了,鸿映派下人在屋外摆上几个椅子,并派了个丫鬟陪着她.
研究了那么多天,鸿映知道药方上的方法是可行的,但是“爝火”毒性太强,云空暮的身体虚弱,根本经不起丝毫折腾,他准备从那颗小小的草上摘下一片叶子燃烧,让云空暮吸一点点的毒。同时其余的药量均减半。
未免自己和姒飞絮受牵连,鸿映取来两块布,沾湿了再浸上——些可解毒的药粉蒙在脸上。
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云空暮微微张开了眼睛,声音仍旧轻柔:“师父,我求你一件事好吗?”
绕是镇定自若的姒飞絮,在此刻也很是忐忑不安,毕竟他们是在用毒救人,而他和鸿映均未曾有此经验。略有差池,这个与他相处了十四年的孩子就没命了,而且,好好的一段姻缘也就被毁了。反手覆手,全在一念之间。“好。”
“若我死了,请华离替我好好照顾言儿,我欠言儿的,来世定当加倍还她。”低低地说完,就像是放心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还不懂男女之间的种种,鸿映听在耳里只觉得一酸,回头看了看眼眶微红的姒飞絮,再回头,先前眼下的安神药物已发挥药效,云空暮已然昏睡了过去。也好,睡着了,免得受这“爝火”焚身之苦。
定了定神,鸿映点燃了手上的火折子。
☆☆☆
里面的三人苦苦挣扎于生死之间,外面的言儿只能呆呆地望着闭着的雕花木门。
姒飞絮说,做药引的叶子有毒,她不可以在屋子里面的。她也明白,不懂医术的她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他们是怕她受不了眼看云空暮危在旦夕的模样,他们也是为她好。可是,在门外,她更加心神不宁。
他还好吗?
他还好吗?
刚才他又吐了好多血.他的身体一定很虚弱。那么,他受得住鸿映始终顾虑而不敢下手的毒吗?“爝火”真的能救他吗?
“暮儿是个太过认真,不知道何谓放松的人,他沾得很累。”这是姒飞絮对她说的。那天.姒飞絮对她说了很多,那是一些非但她不了解,哪怕是空暮也从未听闻的往事。
“我和暮儿的娘是师兄妹,我是大师兄,暮儿的娘是二师妹,我们还有一个小师妹。师兄妹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是极好的。而我和小师妹更是情投意合,定下了婚约,我十八岁出师,约定到小师妹年满十八岁时我便回师门娶她。这一切本来都是极其平顺的,偏偏就在我依约回师门那年被一强敌所伤,受了极重的内伤,命在旦夕。二师妹其时已嫁入云家,妹婿云子规在经商途中救起我,并把我带回杭州。二师妹为救我,拼着内力全失的危险在密室中替我疗伤七天七夜。本该是功德圆满的那日晚上,小师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我的消息,居然也瞒着师父从山上下来,见我和二师妹独处一室,非但打断了疗伤,还把受到惊吓而顷刻间内力消散的二师妹打成重伤。”说到这里时,姒飞絮叹了口气,夹杂着说不清的感情。
“是不是有误会呢?”言儿那时问道。
姒飞絮点了点头,“确实是误会。后来我才知道,伤我的那个仇家得知我被二师妹接去疗伤,便故意找到我小师妹,说我同二师妹有染。小师妹自然不信,那人就怂恿她下山求证。等她赶到云家,我和二师妹正运功到紧要时分,对外物一无所觉,密室内又极昏暗,小师妹性情急躁,喝骂数声不见回音就出手伤人。结果我的伤势加剧不要紧,连二师妹也受到牵连。等妹婿发现不对赶来时,二师妹几乎丧命。
“等到妹婿解释事情来龙去脉给小师妹知道后,事情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先是师父下山得知小师妹闯祸,一怒之下把她逐出师门,小师妹虽然救回了二师妹,但二师妹的武功却是救不回来了,她自己更是从此一去不回。我被师父救回一条命,得知如此结果几乎痛不欲生。就在此刻,师父发现二师妹早有身孕,遭此大劫胎儿居然无恙,真是天见可怜!可师父却异常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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