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苏菱恩挥手砸了他的头一下,“他好得很!”
骆澄空嘴里叼着三根面条,突然愣住。她……打了他的头?记忆中,好像没有人做过这种事呢。
自打生下来开始,他就被家人保护得很好,从小到大身上没有留过一个伤疤。十四岁那年,一家知名的影视公司为他的身体投保,保额巨大。现在,他是那家公司旗下的签约艺人,接受了两年舞台特训,然后被当成所谓的“少女杀手”和“秘密武器”一直雪藏着。
这样看起来,眼前这个老姐就很不识货了,居然无视他帅气的头部和丝绸一般柔软的长发?骆澄空放下面碗,斜眼看着苏菱恩,“老姐,你刚才打了我?”
“是呀!”苏菱恩跳下凳子,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我就是打了,怎样?下次你要是再叫我老姐,我还会打你。”没礼貌的小孩,不管教不行。
骆澄空将双手往膝盖上一放,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直勾勾地看她。那暗藏深意的古怪眼神,看得苏菱恩直发毛。
这小子想干什么?玩深沉哦?苏菱恩退后一步,防备地回视他。虽然他个子不高而且形象生嫩,可是当他不说话的时候,那种突然凝聚起来的气势——还真的挺吓人的。
糟了,他该不会表面上看起来文文弱弱,但实际上是个杀人埋尸的变态凶手吧?如果那样的话,这里荒郊野岭的,她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苏菱恩突然害怕起来。该死,刚才答应要和他一起住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有想过安全问题呢?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本来就很容易惹人误会不是吗?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她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那个……”她清了清喉咙,打破室内诡异的沉默,“骆澄空,你多大了?”
“我?”他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我二十一岁。怎么?”
“你的职业是……”
“我目前没有工作。”骆澄空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老姐要为我介绍吗?”
二十一岁,无业青年——听起来真的很糟糕呢,属于犯罪高发人群。苏菱恩缩了缩头颈,努力平复颈后悄然生起的鸡皮疙瘩,又问:“那……你有多高啊?”看上去挺瘦弱的,兴许她能打得过他?
骆澄空疑惑地眯起眼,这女人问这一堆不相干的问题作什么?他坐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突然咧嘴一笑,“老姐,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说着,俊美的面庞蓦然凑到她跟前,深褐色的眼珠闪亮亮的,里面尽是戏谑的光芒。
“嘎?”苏菱恩愣住。这小子在说什么?
她看上他?!
喝,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她回瞪住这张俊美非常的脸,几乎要失笑了。相貌优秀的男孩子,都这么自以为是吗?她已经二十八岁了,身边又有个已谈及婚嫁的知心男友,难道他以为她会肤浅到对一个嘴上无毛的小子一见钟情?
因为他的问题实在太荒谬了,一时之间,苏菱恩竟无法回话。
见她这样,骆澄空又是一挑眉,语气中充满了自负的味道:“不过我要预先说明,我对年纪比我大的女人没有兴趣,况且你又不算漂亮。”
“嘎?”苏菱恩再度傻住。这小鬼还真会自说自话呢。
“这样吧——既然我们要住在一起,为了避免将来产生什么矛盾,不如现在就约法三章。”骆澄空一边将吃空的面碗放入水槽中,一边说:“第一,家务要分工,卧房各睡一间,我晚上睡觉很沉,请不要趁我睡着时来骚扰我。”
苏菱恩朝天翻个白眼,拜托,谁要骚扰这家伙啊?
“第二——”他拧开水龙头,开始洗碗。水珠溅在他洁白的手腕上,晶莹剔透,那情景居然令苏菱恩想到一个菜名——“杨枝甘露”。
她蓦然甩了甩头,抛掉那恐怖的联想。骆澄空继续说:“第二,因为房子究竟属于谁还没弄清楚,所以,不管这一个月内我们之间发生什么矛盾,都不可以说要把对方赶出去的话。”
苏菱恩想了想,点头,“还算合理。”在男友来接她之前,她也不想无家可归。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骆澄空关掉水龙头,抽出抹布擦干自己的手,回头深深看她,“不要随便打我的头。我的头很贵,打坏的话你赔不起的。”
苏菱恩的下巴掉了下来。
他……他在说什么呀?!
正错愕呆愣间,骆澄空已经从她身边绕过去了,然而他的最后一句话仍然在厨房的空气中飘荡,“因为这里的食物都是我带来的,所以老姐——你就负责煮饭吧,拜托了,这样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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