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唯卿笑道:“我对唐兄也是一见如故,今日饶你不死便是。”
众人听他口出狂言,都不禁摇头: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如此狂妄,今日恐怕难以活着离开。有几个欲拍唐门马屁的人已然开口喝骂。
唐礼皱起眉头,杯中酒他一滴不剩地喝下去了,此时毒也该发作,他如此镇定,莫非有恃无恐?
纪韬光笑道:“这位小兄弟,纪某敬你一杯。”
说着倒了一大碗酒缓步走过来,走到风唯卿身前五步,突然脚下一个踉跄,碗中酒水泼洒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数十支冰针,携凌厉的破空之声,射向风唯卿。他有意在众人面前卖弄,这水酒看似不小心泼出去,却包含了极深的内力和高明的打穴手法。
众人大声叫好,就连方才不服的人也暗道:此人年纪轻轻便有这等武功,怪不得青城派近年来在蜀中势力渐大,就连峨嵋派也让他三分,让他当这武林盟主也并非不可行。
风唯卿摇头笑道:“天气凉,纪掌门这冰酒我可不敢消受。”就见那冰针在他身前停住,竟不落地,慢慢融化成水滴,再一点点变小,消失无踪。
众人大惊,这手功夫委实惊人,这少年动也不动,丝毫看不出运功的样子,言笑款款,就让这冰针化了,他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有这等功力?何况他不是中了唐门的毒吗?
也难怪他们惊讶,风唯卿本来就是练武的奇才,自幼跟随名师居于深山,心无旁骛,几年前武功就可比一流高手,再加上“火影”的胆,让他百毒不侵,更提升了功力,如今恐怕就连他师傅也不是他的对手。
纪韬光和唐礼脸色也变了,二人互看一眼,同时想到一人,纪韬光上前施礼,恭敬的道:“前辈可是人称‘不老仙童’的赵斜川前辈,请恕我等有眼无珠,得罪了前辈,还请见谅。”
众人心道:原来是此人,怪不得形如少年,却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传说此人练了一门古怪的功夫,能保持容貌不变,外表永如少年,一旦变化,就是死期。据说此人武功极高,却童心不泯,最喜欢开玩笑,行事在正邪之间。
风唯卿皱眉,赵斜川闯荡江湖是几十年前的事,比他师傅还早了一二十年,他自然不知。唐礼见他神情不渝,心道:他自称姓风,必是不愿被旁人识破,忙道:“这位是风前辈,前辈当年与唐门素有交情,还请恕唐礼不敬之罪。”言语之间却还是认定了他便是赵斜川。
风唯卿听他们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前辈,心中好笑,却懒得辩解:“我大人大量,自不会和你们计较,不过方才听你们提起那个少年,我有几个疑问,还请诸位解惑。”
众人均道:“不敢,前辈请讲。”
风唯卿却不发问,斟满一杯酒,笑道:“方才纪掌门请我喝酒,我要先回敬一杯才是。”说着缓缓将酒杯递过去。
纪韬光见唐礼脸色一变,已知杯上有毒,赶忙跃起闪躲,他自认轻功绝佳,却连续变换好几种身法,仍逃不开风唯卿看似不急不缓的身形。
眼见被逼入角落,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酒杯也已递到唇边,他一咬牙,矮身让过酒杯,拔剑直刺,出手便是必杀之招。
与此同时,唐礼也拔剑飞身刺过去,唐门的暗器闻名天下,剑法也不输给几大剑派。
千钧一发之际,风唯卿用酒杯在胸前一挡,罩住纪韬光的剑尖,喝道:“撤剑。”
练剑的人将剑视如生命,纪韬光哪里肯轻易撒手,想抽回长剑,剑尖却似被酒杯粘住,纹丝不动。
“不听话要吃亏哦。”风唯卿笑道,将酒杯一转,只听“当啷”一声,长剑落地,纪韬光虎口鲜血迸出。
转瞬之间,唐礼剑尖已无声无息地递到风唯卿脑后,此时转身应敌已然不及,何况前面还有一个强劲的对手,众人看得清楚,不由暗自摇头,赵斜川自持武功,未免太过托大了,几十年威名怕会葬送在此地。
却见他不慌不忙地弯腰,恰好躲开唐礼的攻势,唐礼反应极快,未等剑招用老,陡然变招,向下一劈,似要将他劈为两半。
众人心道:他弯腰蹲身,又在角落,避无可避,此番定然没命。
只见唐礼的剑堪堪落到那人背上,突然凝住,后背的衣衫瞬间被汗水侵透。而那人还保持背对着唐礼弯腰的姿势,一柄长剑从腿间穿过去,向上点在唐礼腰间要穴。
“多谢纪掌门借剑一用。”风唯卿把捡起来的剑塞回纪韬光手中,摇头叹道:“这么难看的姿势,若让师娘看到会被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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