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谁都不知道这只源于一场天牢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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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过后,大诺颜府。
在这场风暴里,如果说脱脱是全然的失败者,铁穆耳是压倒一切的胜利者,那么大诺颜元赤烈就是一个绝对的传奇了。
从威风凛凛的大诺颜变成一无所有的通缉犯,再从奄奄一息的疫病患者,变成为红得发紫的权臣,简直就是一部一转三折的传奇。
然此刻,大诺颜府的威严大堂上,赤烈正拉长了脸,活像有人欠了他千儿八百没还似的。
而招致这一切的,就是坐在他对面的铁穆耳。
俗话说,夏日炎炎正好眠。赤烈好不容易才说服皇帝,得到为期一个月的长假,正打算告别寅时起身、卯时上朝的刻板生活,过过抱着心爱的女人睡到自然醒,再适时来段甜蜜「晨间运动」的好日子。
他的美梦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行,就被不请自来的铁穆耳打破了。
「看你的一张脸皱成了个包子,是心里不痛快吗?」铁穆耳故意凑到他面前道。
「有话快说,没话快滚!」赤烈仍板着一张酷脸。
「怎么,洞房都还没热,就想将媒人抛过墙了吗?」铁穆耳斜倚在披着虎皮的华美大杨上,悠然自在的样子比主人还更像主人。
「你该庆幸没吵醒怜白,否则--哼!」赤烈扬扬大拳头,威胁道。
「天哪!我好怕啊~~」铁穆耳装出一副发抖的样子。
「哼!你用春药设计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想起一夜生子丸的事,赤烈仍是忿忿不平。
这铁穆耳根本就是和他有仇!自从他加入他们爷孙那个所谓的「绝妙」计画后,就没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不是被人千里追杀,就是和疫病勾勾缠,好不容易得了个娇妻,却还得应付他的骚扰!
赤烈忍不住自怨自艾。
「哎哟!你这家伙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如果没有我,你怎会有抱得美人归的一天啊?」铁穆耳大为不服。
「说吧!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不过,咱们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公事免谈,我在休假中。」赤烈大手往前一挡,示意绝不通融。
「别说得这么绝嘛!我们好歹也是安答,安答的不痛快就是我的不痛快。有什么事告诉我,我来给你做主。」铁穆耳腆着脸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
「元赤烈,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铁穆耳变脸比翻书还快,立刻做出一脸委屈的样子。
「大诺颜府没准备阁下的早饭。」赤烈这次是铁了心了。
「元赤烈,这次算你厉害!」铁穆耳悻悻的甩出一个黄布轴子丢在桌上,「喏,你要的圣旨,我可是在皇爷爷跟前求了好久才弄到手的。」
「谢了。」赤烈打开一看,正是皇帝所颁的赐婚文书。
他和梅怜白虽然已定下鸳盟,还有了肌肤之亲,可是出身南人的怜白想要得到大家的承认,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而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由皇帝亲自下旨赐婚。
可皇帝早就看上他,想要他做自己的孙女婿了,哪还肯放他去娶一个「低贱」的南人呢?
于是,赤烈就将主意打到了铁穆耳身上。果然仗着他是老皇帝最喜爱的金孙,还真的给他弄到了皇帝的赐婚诏书呢!
抚摸着「将梅怜白赐与元赤烈为妻」几个字,赤烈逸出满足的叹息。
「为了你,我连三妹妹都得罪了,表妹也说要和我绝交。」铁穆耳幽怨的说。他的三妹妹和表妹都是赤烈的仰慕者,也是皇帝给赤烈挑选的妻子人选。「我为了你的事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好歹也有些表示嘛!这件事……」
「打住,一桩归一桩。」这回轮到赤烈跩了。
「可这件事真的很重要,你……」
「没得谈。这一个月的大假可是我用性命换得的,我不会将它浪费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难得看见铁穆耳跳脚的样子,不过这些原则性的问题,他可不打算让步。
「这事情关系大元的社稷安危,又怎会是小事呢?」
「对我来说,这一个月里除了和怜白有关的,其他都是小事。」他已迫不及待想将皇帝赐婚的诏书拿给她看了。
她很可能还没醒来,也许他还能乘机偷个香,或者是……赤烈越想越觉得开心。
「元赤烈,你、你、你好……你……」平生第一次,铁穆耳被顶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很好,身体健康、精神愉快,还有了幸福的婚姻生活。」赤烈装作听不懂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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