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珩甩甩头,还是赶紧换衣服上班,已经比平时迟了十多分钟了,而且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并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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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蜜!”担心了一夜的高晓晓一看到她踏入杂志社就上前叫住她,并把她拉进会议室里,大有审问犯人的架势。
“从实招来,昨晚到哪里去了?”虽然她的心里早就有答案,却仍想从田蜜的口里得到证实。
“在纪珩家里。”她大方地说,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反正晓晓对她和纪珩的事都一清二楚。
“做什么了?”晓晓脸上流露出暧昧的神色,十年的思念之情在一夜爆发,威力是可以想象的。
“做饭。”她据实回答。
晓晓差点倒地,怎么跟她所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她不觉皱起柳眉盯着田蜜。
见此,田蜜以为她生气了,慌乱地解释:“我本来是要回来的,但纪珩把我抱得紧紧的,我根本动不了,更何况他当时的样子,我也不忍心离开他。我不是存心要你担心的,不要生气。”田蜜语无伦次地解释,却不知道这样更显暧昧。
啊,一会做饭,一会又抱得紧紧的,怎么发展得这么扑溯迷离?晓晓感觉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但她仍然很努力地根据所得的一点点信息和自己无限的想象力,很自然地往一个方向想。
“你们……”晓晓的双眼闪着令田蜜有些胆怯的可怕光芒,额头明显地凿了“八卦”两个字。
田蜜涨红了双颊,丢了她一个卫生眼,“你想到哪去了?满脑子色情,思想肮脏!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是你自己说得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说什么抱啊,搂啊,哪能怪我会错意?”晓晓耸耸肩,不甚在意地说,“究竟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唉——”田蜜的脸暗了下来,就像原来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又有什么状况了?”晓晓担心地问。
又是一声长叹。
“别只顾着叹气,真是急死人了。”
“让我想想怎么说。”
晓晓只有瞪着她,干着急。
……
“就是所谓的车祸后遗症?”听完田蜜的话,晓晓问道。
田蜜点点头,“Sam是这样告诉我的。虽然纪珩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但内心的恐惧却无法消除,才会不时做噩梦。曾经有催眠师想通过催眠了解他到底梦见了什么,却不成功。心理医生推断他之所以失忆,除了因为在车祸中脑部受到创伤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心理因素,就是那段时间他心理、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伤痛,远远超过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围。”
“为什么上天要对他这么残忍?最爱最亲的爷爷突然去世,已经使他悲痛万分,整个人都消沉了。原以为可以和疏离的父母重聚,一场车祸却夺去了他的所有希望。忘记一切也许是上天天额外的恩赐,但为什么偏偏要他做那个可怕的梦?”
晓晓拥着掩面哭泣的田蜜,轻拍她的背,安慰地说:“不是有一句话说,上帝关了一扇门,定会打开另一扇门。它安排了你这个善良甜美的天使去守护他,帮助他,爱他。相信你一定可以帮助他消除内心的恐惧。”
田蜜把头靠在晓晓的肩膀上,破涕为笑,“大编辑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安慰人的话都是这么动听、感性。”
她深知,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积极面对困难,解决困难才是她的一贯作风。
“要不然,我怎么混饭吃。”晓晓见她已经恢复状态,拍拍她的肩膀,站起身正要出去,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又停住了脚步。
“昨除,伯母打电话来。”
田蜜一惊,紧张地问:“妈有什么事?不会是爸的身体变差了,或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伯母很好,家里也没有事情发生,伯母只是想知道你的近况。聊了之后才知道,伯父的身子大不如前。
他就是太操劳了,公司里的事情,他样样都要亲自处理。”晓晓简略地说。
其实也不用她多说,田蜜自然知道自己爸爸的性格。
田柏榕是个典型的白手兴家的实干型商人。他读书不多,很小就随着父叔辈走南闯北,在房地产开始兴旺的时候,他和一帮兄弟组成建筑队,从无到有一步一步慢慢将建筑事业做起,做大,发展到现在颇具规模的建筑公司,实属不易。
创业的艰辛,以及亲眼目睹许多和自己一起创业的兄弟因为信错人或者不思进取,终日沉醉在纸醉金迷之中而倾家荡产的教训,田柏榕更加勤俭节约,信任的人也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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