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田蜜才慢慢止住眼泪,抽抽噎噎地说:“他——他误会了我。”
“既然是误会,你去向他解释清楚、不就得了。”
田野不假思索地说。
田家人一向做事于脆,不会拖泥带水。
田蜜边用手背擦去泪水边摇头,叹息说:“能解释清楚就好了。
她摇摇头,又重重地叹气。
“别再唉声叹气了。叹一声气就会短三分钟寿命,与其慢性自杀,不如行动起来。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第三次还不行呢?”田蜜苦着脸问。
田野见她如此悲观,打趣地说:“唔——这样的牛皮灯笼,捡到也要喊三声,我看不要也罢。
“牛皮灯笼!哈,说得好,说得对。牛皮灯笼!”田蜜总算笑了。
田野见她心情轻松了点,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你什么时候去和那人解释清楚?
“我不会跟他解释的。他想不通,任我说破嘴皮,他也不会明白我的心意。”田蜜止住笑,神情认真地说。
“不论你有怎样的决定,只要你开心,哥永远支持你。”田野拍拍她的肩,也认真地说。
“好啦,别老说我。你自己呢?”田蜜打量着田野,问。
“我?”田野不明白地指着自己,“我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整天与书为伍,不是在家里就在学校,就这么简单。”
“别装蒜了。爸爸出院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银屏来家里吃饭,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祝银屏是田野的大学学妹,也是全家人惟一认识的他的女性朋友,田蜜的父母理所当然地视她为未来的儿媳妇人选。
“她原先也打算来的。可今天碰巧是她未婚夫母亲生日,当然要陪未婚夫回家了。”田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祝银屏。
“未婚夫?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田蜜吃了一惊,嗓音不觉提高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她只是谈得来,走得也较近的异性朋友。不过,自从她交了男朋友后,我们的来往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不过,我一直视她为我最好的异性朋友,这是不会改变的。”
田蜜看着自己的哥哥一脸的淡然,不禁摇摇头。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祝银屏对田野心存爱慕,他却一直单纯地只当人家是好朋友,祝银屏惟有另投他人怀抱。这只能怪自己的哥太不解风情了。
田蜜轻叹,不为自己,而是为她迟钝的哥哥,“哥,到底谁才是你的真命天子呀?”
田野的脑海不自觉地浮现一个人的轮廓,就在这个人的容貌渐渐清晰之际,他甩甩头,将影像驱散,说:“学术研究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田蜜一听,没好气地翻白眼,厚道地提醒他:“现在我接手了公司,爸爸妈妈都会很闲。以前没时间认真管的事情,现在都可以全副心思插手了。例如,喝儿媳妇亲手捧上的茶,抱抱孙子等等。”
“不会吧?”田野脸色有点苍白。说真的,要不是田蜜提醒,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些事。
“哥,你自求多福吧。”田蜜偷笑说。留他自个儿在书房里苦思对策,她则走回房间打算早点休息。
明天,摄影展就要开幕了,不知,他会不会出现?
☆☆☆
洛俊铭再次偷瞄纪珩,确定他这次真的是靠着椅背睡着了,才轻轻地放下文件,想趁机偷空休息。
谁知,文件还未放到办公桌上,纪珩突然睁开眼睛,问:“我睡了多久?”
洛俊铭吓了一跳,差点连文件都拿不稳。
“睡?你闭上眼睛两分钟都不到,这能叫睡吗?”他叹气反问道。
还以为可以趁机打个吨,唉!为什么他就这么命苦,遇上不用睡觉的上司?他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的不幸哀嚎。
纪珩捏捏鼻梁,锐利的双眸闪过一丝迷惘,“我好像睡了很久似的。”
“你是很久没睡才是真的。”洛俊铭无奈地纠正。
“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真的是忙得天昏地暗,昼夜不分了。”他睨了他一眼,“十二月二十六日凌晨三点四十一分。”
摄影展已经开幕了,不知道情况如何?纪珩不自觉地想起了这几天他一直努力试图忘记的人和事。他沉吟一会儿,就拿起外套,说:“你去休息吧,我去兜兜风,清醒一下头脑。”
“哎,我忽然也想去吹吹风。”洛俊铭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打呵欠,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他现在只想躺在又软又舒服的床上美美地睡一觉,一直睡到自然醒,那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人生第一享受。但他实在不放心让纪珩一个人开车,怕他一个不留神就跑去见上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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