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喉咙,说:“首先要指出的是,我们并没有所谓的‘联手欺骗’你。我和妈咪知道在你失忆之前就认识田蜜,这个是事实。”
“问题是,你已经失忆了,告诉你,难道你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事实证明了不会。既然明知告诉你只会徒增你的烦恼,我们又怎能忍心看到你为此而烦恼呢?
所以,我们选择了沉默,记着,是沉默,不是欺骗。”
“隐瞒事实真相也是欺骗。”纪珩淡淡地指出。
Sam那双狡猾的眼睛眨了眨,有些无赖地说:“如果你问我们的话,我们一定如实相告。你不问,我们也不说了。”
“狡辩。”纪珩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那么,还有一个更可怜更无助更无奈的田蜜呢?”他试探着问。
“那是另外一回事。”纪珩的语气冷冰冰的。
“Why?”
“她隐瞒事实接近我,根本就另有目的。”
“在她重遇你的第二天,她就很清楚地表明她的目的,就是因为喜欢你。”Sam急切地为田蜜申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你呀。
纪珩瞪着他,艰难地从口里吐出几个字:“她爱的人根本不是我。
“胡扯!”Sam不相信,反问道:“如果她不爱你,那她爱的又会是谁?”
纪珩的视线离开他,凝停在某一点,脸色晦暗地说:“她爱的人是她以前认识的纪珩,而不是现在的我。
“不都是同一个人吗?”
“不同,完全不同!”他的脑海不由浮现出照片中那个陌生的自己。
“十年来,一直留在田蜜记忆里的是那个热情、开朗的纪珩,而不是现在阴沉、冷漠、只知埋首工作的纪珩。她只是带着过去的回忆,自以为爱上现在的我。”
说完,他站起来,打算到办公室工作,毕竟他除了工作还是只有工作。况且,他的办公室就在酒店对面的商业大厦里,很近,很方便。
Sam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耳畔不断响起他刚刚的每一句话,渐渐地,他找到了一点端倪,追出去找纪珩。
☆☆☆
纪珩一出酒店的大门,就看见田蜜围着他送的墨绿格子围巾,正从对面的大楼走过来。
她一贯的笑脸消失了,琥珀般的大眼睛流露着淡淡的忧愁,看到这情景,他的心仿佛狠狠地被刺了一下。
原本他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但是,他的双脚像钉在地上似的,只能定定地站着,瞅着她。
田蜜是趁着午餐时间没有太多人参观摄影展而出来走走,谁知,走着走着,就来了这里。虽然她说过要让他自己想清楚,可是,叫她什么都不做,静静地等待答案,她真的做不到。
“我们能不能平心静气地谈一谈?”她问。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纪珩冷冷地说。
“我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你如此厌恶?”田蜜低喊,“难道我追求所爱也错了?”
“你最错的是搞错了对象!”纪珩隐忍着怒气说。
“我没有!我爱的就是你!到底你要我怎样才肯相信?”她目光坚定地看向他。
“你不但欺骗了我,也欺骗了你自己!你爱的人是十年前的纪珩,不是我!”他忿忿地说。
田蜜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瞬间,她仿佛领悟到他的怒气所在。
她咬咬牙,把心一横,转身冲向车来车往的马路。
眼看一辆出租车就要撞到她,纪珩眼明手快地把她拉回人行道,惊惶未定地低吼:“你这是干什么?”
“上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不把我也弄失忆?”她赌气似的大喊。
“胡闹!”他松开对她的钳制,不再理会她,径直过了马路走进大厦。
除了欺骗外,他最恨别人威胁他,而她两样都占上了。田蜜呆呆地望着他绝情的背影,眼泪滚滚而下。
刹那间,沉重的失落感向她扑来,使她全身虚软得就要倒下。
Sam在他们身后目睹了一切,见田蜜的身体摇摇欲坠,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Sam!”她不敢相信地轻叫,他总是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出现。
那次,他救了晕倒在街上的自己,并为无助的她带来了福音。
这次——
“想放弃了吗?”Sam亮晶晶的双眼似乎可以看穿她的心事。
能放弃吗?静默了一会儿,她最终还是摇摇头,坚定地说:“不!现在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
“果然是个勇敢的女孩。”Sam激赏地说。
“不过,要打动纪珩这种死脑筋的人,普通方法是行不通的,一定要采取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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