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几乎没有半点怀疑,康沐芸就往书房走去,却不见人,她问了一名小厮,知道季维澧在药庄右方的院落,那里是药材卸货、点货、记录之处。
听来很忙碌呢,正好,她天生劳碌命,闲不下来,他可以替她安排点事做。
寒风萧索,呼呼的吹,占地宽敞的院落里,摆放了满满一地欲风干的笑梗核,另一边则有多名仆佣正在将成袋的黄苓、芍药、甘草、大枣、桂枝、麻黄等药材做进货记录及查看质量,忙得不可开交。
从长廊走来的康沐芸,一眼就瞧见站在院落里的季维澧,他手里拿着账本,与另一名管事在交谈。
每见他一次,就觉得他比上一次看到时更俊,而且知道越多,对他的心疼也越多……
难怪他不好相处,康沐芸心酸酸的,天生的同情心有泛滥。
思绪专注的她,双眸只看着里自己几步远的季维澧,没留意脚步,直接走下长廊阶梯,要往他的方向走去,压根没注意到地上的东西,一脚踩上硬核仁后,她一怔,但下一脚跟上来了,双脚一滑溜,她吓得猛低头,急急的伸开双手想保持平衡,可整个人仍是摇摇晃晃的扑向季维澧!
她脸色大变,拚命挥舞着双手,“快走开!”
闻声,季维澧不明所以的转过身来。
完了!她一脸惊恐的扑向他,整个人撞进他的胸膛,又因为脚仍踩着滑动的中药硬核仁,根本没办法站直,连带将他也给撞开了。
“砰”地一声,季维澧整个人平躺在那一颗颗硬死人不偿命的硬核仁上,痛死了,还成了她的垫背,他呲牙咧嘴,痛到差点骂出声,没想到,她竟敢比他先喊疼。
“噢!”她痛呼一声,只因为下颚硬是撞向他硬邦邦的胸膛,下巴差点都没了。
其他仆佣们早已停下手边的工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起来!”季维澧咬牙怒吼。
她惊慌的点头,“是。”她挣扎着,好不容易踢开硬核仁踩着了地,正要起身时,顽皮的硬核仁仍让她的脚滑了一下,无法平衡的又跌回季维澧身上,更惨的是,她的唇就压在她炙热的唇瓣上,她窘迫的瞪大了眼。
管事及仆佣们是又惊又羞有尴尬,纷纷转开脸,假装在做事,但有强忍着笑意偷瞄。
“该死!”
季维澧毫不怜香惜玉推开她,她便往后跌坐在硬核仁上,屁股痛的她马上弹跳起来,但又差点滑倒,糗毙了。
到底在干什么?!季维澧没好气的起身后,恼火的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将摔摔跌跌的她拉到一旁的平地上。
康沐芸这时发现男人跟女人真的很不一样,即使他是破着脚的,但她踏步仍稳,抓地力强,不似她,像踩在滑不留丢的雪地上,站都站不稳。
他冷冷的瞪着粉脸涨红的她,却不说话。
她猛吞口水,拚命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他的口气很不好。
“就是不知道要做什么。”她的口气才无奈呢。
他抿紧了唇,看着那些明明在做事,实则竖直耳朵听的仆佣们及管事,“你们都离开。”
“是。”
所有人离开放下手边的工作,快步离开,不过,众人离开前,仍偷偷多瞄了少主一眼,对一个新婚的男人来说,他的表情实在不好,虽然,这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偌大的院子里,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凝重,静悄悄的。
季维澧沉沉吸了口长气,压抑住怒火,“不知道做什么?!我看你的手,就知道你过得很辛苦,现在好命了,为什么还一定要找事情做?!”
“像个废人有什么好?”她一脸受不了的看着他,“少主……”
“夫君。”他冷冷的纠正他的称谓。
“是,夫君,请你找点事给我做,我天生劳碌命,要我敲着二郎腿儿叫这个叫那个来伺候,我会生锈的。”她不是不惜福,而是也想帮她做点什么。
见她一脸认真,他的心陡地一震,“你真不怕我,是吗?”他突然有点佩服她的勇气。
“相信我,比你凶恶好几倍的人,我看多了,何况你是长得这么好看……呃……”说出来了!她的粉脸倏地涨红,她是犯了花痴吗,笨蛋!
就完了脸色一禀,扪心自问,有多少姑娘一看到她的神色就吓到浑身发抖,而她竟还能大咧咧的称赞他的外表?!
四目胶着,她困惑低头,他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她太久,他蓦地转身,走到刚刚被她一撞,掉落在地的账本旁,将其拾起后,转身看着又一次盯着瘸脚的康沐芸,他立即扳起了脸,“你就不能自己找事做,别来烦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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