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摩喝道:“什麽人?有本事出来一战,鬼鬼祟祟暗中偷袭,怕了你爷爷不成?”
夜伽脸色一变,随即笑道:“既然有人不喜欢我们追杀展昭,先放过他就是。”回身便走。
夜摩大奇,“真放过展昭?你夜伽几时怕过别人?”
夜伽悠悠道:“不现身便能逼退你我两人,世上能有几个?别忘了这是在什麽地方!”
夜摩立刻白了脸。
那个邪魅狠绝的男子……
谁也得罪不起!
两人悄然而退。
宋军死伤越来越多,辽军渐渐占据了坡顶。虽然剩下的人还在顽强抵抗,但是已经无法守住老羊坡了。
萧远却觉得隐隐有什麽不对……
看情形,整个老羊坡的守军不足五千人……
眼中利光一闪,如此险恶之时,居然只用四千余人死守,另派两万人出击,以倒卷帘意图败中求胜,胆识韬略,绝非一般将领可及。
一时轻敌,竟中了计!
萧远咬紧了牙,只要攻下老羊坡,合围之势一破,赢的人还是他!
厉声喝命:“一刻锺内占领老羊坡,否则杀无赦!”
话音未落,身旁副将已惊呼起来:“大将军,後面大营著火了。”
回头看时,大营冒起冲天的火光。
数道火箭直蹿天空,喊杀声中,後队刹时被切成几段,宋军以横扫之势旋风般卷来,措手不及的辽军纷纷死伤。
似云雀一样优美地划过夜空,展昭清朗的声音再度传来:“放箭!”
一直保留的最後一批箭疾射而下,军心已散的辽兵抵挡不住了,老羊坡一片混乱。
萧远死死盯住那白色的影子,恍惚间竟和十丈高台上的白影重叠在一起。
抓住他,抓住他,抓住他……
全身都在叫嚣!
将展昭狠狠踩在脚下,让那个高贵孤傲的人痛入骨髓!
但是来不及了,身後的大营危在旦夕。
大营一失,如失根基,所有的辎重及军机秘密将全部丢失。
“调回攻打石岭关的人马……”
“撤!”一声大吼,尽显心中万般不甘。
武狂萧远平生第一次尝到败绩!
而且输给了一个不是将领的人。
遥望著远方奋勇搏杀的宋军,展昭身子一晃,巨阙“当”的拄在地上。
血沿著雪亮的剑身缓缓流下。
一双柔细的纤手扶住了他。
“我们终於撑过来了……”月明脸上不知是泪是汗,混著血,已看不出原来的容貌。
剩下的几百人聚拢过来。
满目都是战死的兄弟,但是胜利的骄傲却在每一个人眼中闪亮。
庞琪阴沈著脸,只有数十名亲信还紧随著他,
刚才的激战中,庞琪竟袖手旁观,众将士无不鄙薄蔑视,连庞琪手下抹不过良心的也跑去参战了。如今战事已胜,众人更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展昭微微一笑,似春风渡柳,人人均觉暖意拂面。
“三方合击,这一仗必败辽军。”
“必败辽军……”众将士齐声怒吼,冲下山坡,追击辽军。
展昭长长羽睫合起,“月明,谢谢你……”
没有她那一扶,他连站立的气力也没有了。
众将士怎麽也想不到率领他们奋战的竟是一个重伤在身的人。
浑身上下不知又受了多少处伤……
“能再给我一粒龙虎续命丸吗?”展昭的声音已经微弱。
月明嘴唇颤动,终究没说什麽,懂军事的她自然知道此刻的关键,默默取出白玉堂留下的药瓶,倒出一粒药丸。
吞下了药,感觉药力缓缓在体内散开,失去的力气一点点恢复。
牵过战马,唇边露出一丝微笑。
玉堂,你一定在前方等著我吧……萧远脸色铁青,不顾延绵数里的战场,率手下亲兵队杀开血路,先行赶回大营。
一马当先,冲进辕门,顿时被眼前的情景骇住。
中军帅帐火光熊熊,烈焰腾空,映出一天红。
黑发在厉风绝火中狂乱的飘舞,赤裸的上身似烙铁一般通红,手中倒提著丈余的长矛,血从矛尖上不停地滴下。
是……白帝!
周围横七竖八躺了四五十具尸体,四面围著的士卒无一人敢上前。
蓦然间一声厉啸,长矛轮卷起泼天的白光,人如猛虎下山,扑入人团。
士卒们惊恐万分,四散奔逃,地上转眼又多了几具死尸。
倏忽白帝立定,浑身都溅满了殷红的血,嗜杀的目光扫到哪里,哪里便引起一阵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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