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泪珠成串滚了下来,她想逃开这一幕,步伐却无法移动分毫;想疯狂的哭喊出声,喉咙却好似梗了硬块,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僵硬的身子有如化成了石,只能失魂的站着、望着,唯有无尽的泪仍静静奔流。
转身欲离去的冷剑尘,视线与她在半空中交会。没有惊愕,没有心虚,更没有解释,他仅只冷淡的瞥她一眼,转头就走。
不、不——尘影,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她无声狂喊着,眼前一暗,连日来饱受折磨的身心,在无法负荷的情况下,身子软软的往下滑,投身于无边黑暗。
几乎就在同时,冷剑尘有如一道流光,迅速飞身而至,接住了她再无意识的虚软身躯。
满是惊痛的眼眸,终于克制不住的流露出椎心的悲怆,他情难自己,沉痛的低唤出声:「盼盼——」
他的每一寸思维,全系在她身上,她可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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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盼云再度清醒过来,是在自己的房内,除了她外,还有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施映仙。
「唷,娇弱的冷夫人,你可醒了。」
盼云冷冷的别过头,只想自己静一静,什么也不想多说,尤其对象是施映仙。
「你这是什么态度呀,真是不晓得感恩图报。你亲爱的丈夫都不理你了,要不是我善心大发,将你送回房里,堂堂少夫人昏倒在大庭广众下,脸不丢尽了?!」与其要施映仙承认是冷剑尘心疼个半死的将她抱回房,她宁可睁眼说瞎话宣称是自己「善心大发」。
盼云心如死灰的闭上眼,再难忍的她都咬牙尽数承受了下来,看清了冷剑尘决意的冷酷,这个已不算什么了。
「我说冷夫人,不过才这样,你就一脸生不如死,那要是你知道我与冷影夜夜销魂,放你独守空闺,你不呕死了?」施映仙暧昧的逼近她,不容她有机会逃避。脸上那抹沉醉于淫欲遐想中的神情,说有多放浪就有多放浪。
而她,平静的听着,苍白的绝色容颜上,有的只是无尽的空洞与麻木。
「如果你够聪明,何不放了他,对一个心早已不在你身边的男人,死抓着不放只会为自己带来更多的羞辱,何必呢?我早说过,他终究会是我的。凭你,还不配和我争男人。」
对于施映仙沾沾自喜的炫耀,她只回以平板的一句:「滚出盼影居。」
「希罕呀,反正这里也没有冷影。」踩着高傲的胜利姿态,施映仙得意的离去。
两道清泪轻轻滑落。盼云再也不在乎了,管它心有多痛,伤有多重,如果冷剑尘狠得下心,那便由他去吧。反正,她的情路注定一路跌跌撞撞,除了血泪,她什么也得不到。
当冷剑尘连这般不堪而伤人的方式也用上,她不至于傻得看不清他的决心。他执意伤她,好,她认了;他执意毁情,好,她也认了,若他真的狠得下心,死在他手中她也无话可说。一如当初,她愿以生命来成全冷绝的他一般。就像是一场耐力的拔河赛,他坚持他的伤害,她坚持她的承受。
冷剑尘变本加厉,甚至视盼云如无物的和施映仙极尽亲热,演变至今,好似要想找到冷剑尘,除非先找到施映仙。
盼云什么也没说,默默承受着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是屈辱也好,是折磨也罢,除了认命,她还能如何?
于是,她日渐憔悴,欢颜不再的面容,变成几近不见血色的白,冷剑尘看在眼里,满腔痛怜无法诉诸,每每在伤害她之前,他已先伤了自己千百遍。
她依然每夜执着的站在楼台外等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等到晓光初绽。
触目难及的暗处,冷剑尘也夜夜陪她至天明,各据两方的彼此,同样是伤尽心的断肠人。
这样的日子对两人而言,皆是生不如死的煎熬。盼云病了,冷剑尘五内俱焚,却必须用尽全身的力量阻止自己去看她、关怀她,故做冷酷的漠视一切。
天啊!他好恨自己,竟将深爱的女子伤到这种程度,他真的好怕,再多伤她一次,她便会死在他手里!他知道自己的武装已几近瓦解边缘,这样的日子,他再也过不下去了,他投降了,如果盼云不主动提及,就由他来结束一切吧——虽然他明白这是多么致命的一击,无论对于他或盼云。
深吸了一口气,他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沉痛的推开房门。
目光首先触及的,便是桌上那碗原封不动的药。
望见踏入房内的身影,盼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甩甩头,肯定那不是幻影之后,她愕然望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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