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就杀吧!别尽杵在那里挺尸!」殷旗剑没有注意到他这矛盾行为,只百无聊赖的躺着不再动了。
风城咬紧牙关,百思不得其解,若自己真要杀他,早在他逃到破庙的路上就杀了,又何必巴巴的跟他到这里?
殷旗剑看他仍是动也不动,只双目圆睁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又冷笑道:「你一直不动,该不会是舍不得杀我?」
这句话像在挑战着风城的神经,他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心头像被大石击中般惊骇万分!
因为殷旗剑似乎说对了他内心深处的顾虑,然而,他却不能肯定自己这样放纵的行为是否算是报他过去的相惜之恩!
只见风城忽然蹲下身,右手直穿他后背,殷旗剑不知他要做什么,心一惊正想开口,却已被他抱在怀中,但见风城目不视他,颤声道:「你的同伴在哪?我送你过去!」
殷旗剑虽然重伤体弱,可风城突然的回心转意也令他心头一阵慌乱失速,竟是再也冷不起脸的怔道:「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风城却涨红脸,仍不看他的厉声道:「你的同伴到底在哪?」
殷旗剑明知他自尊心强又面薄,实在不能跟他夹缠下去,但他却管不了自己的心,舒了口气,淡淡道:「你干什么救我,我可是通省缉拿的钦命要犯,不怕被人发现,碍了你的官途吗?还是你想拿我当鱼饵,钓什么大鱼呢?」
风城听罢,果然全身发颤,激动道:「你,你别再废话了,不然,不然…」
殷旗剑软绵绵的依在他怀里,嘴巴却充满挑衅道:「不然怎么样,把我送官府吗?请便啊!」
风城真想一把将他抛出去,可心中一股摸不清的意念却又拉紧了他,只气的混身发抖道:「难道你真的想死吗?」
殷旗剑淡淡一笑道:「你要救我也得待到天黑,这么天光亮的抱着我,不觉得太过显眼了?」他舒一口气又道:「我的弓箭行,近身搏斗可没法子,瞧我受那么重的伤,真遇上了官兵,要演个你被我要胁才受制于我的戏,恐怕没人信!」
风城这才知道他是要替自己开脱,心里一阵莫明感动,随及又想到他是钦命要犯,赶紧止了这份温暖的心思,缓缓将他放了下来。
殷旗剑不知是因血流过多还是怎么,他神情痛楚的闭着眼,双眉紧皱,冷汗漫在他雅俗的五官,让头发都汗珠潸潸。风城轻转他,让他趴在地上,但见他背后一条长长的刀口仍拚命冒着血,早已湿透了原来的白布条。
风城倒吸一口气,忙扯下自己衣袖,细心的帮他重新包裹,殷旗剑似乎是痛的说不出话了,只是紧抿双唇,吭也不吭,但那白惨惨的脸色及恍惚的焦距,却让风城从未有的忧心,他甚至发觉,自己似乎很怕他突然死了,竟不敢将眼睛离开他身上。
也不知昏睡多久,殷旗剑终于醒了,偷眼一瞧,天色都昏黄了,正有种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感觉时,风城那英挺严然的脸已凑到眼前,语意紧迫的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殷旗剑这才醒了神,他惨然一笑,用着干哑的喉头道:「请给我一杯水…」
看着风城为自己又是递水又是点火取暖,殷旗剑心头一暖,忽地笑道:「风城,你娶媳妇儿了没?」
风城本不想回答他,可于心不忍他受重伤的身体,便沉声道:「嗯。」
「喔~」殷旗剑淡淡一应,忽又道:「你是媒妁之言成亲的吗?」
「嗯。」
「成亲多久了?」
「…三年。」
「她漂亮吗?」
风城想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这些,停下正在添材的手,透着微光,不解的瞧他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殷旗剑露出他特有的诡谲笑容道:「就想知道?怎么,风六爷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不知为什么,风城总受不住他的挑衅,不由得严然道:「她已经死了,我不想再提她,行吗?」
正常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应该表示歉意的,可殷旗剑却竟又露出一抹笑意道:「行,行!当然行!」
风城冷哼一声,又开始整理材火,气氛冷静半晌,突听殷旗剑痛苦的低吟一声,风城心一跳,忙丢下火把冲到他身前道:「怎么样?你怎么样了?」
殷旗剑倔强的咬咬牙,摇摇头,但粗喘的口气却掩不住他所受的痛楚,看他辛苦的模样,风城登时慌了手脚,直急道:「很疼吗?要不要我去弄些药来敷?」
殷旗剑却没领他这份情,反而冷笑道:「风六爷,你可知道…你现在关心的是一个满手血腥,杀人如麻的钦命要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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