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倒在床板这么反向的盯着他,岳麓真的发觉唐子矜有着十分俊秀的容颜,尤其那对小虎牙,一笑起来,更将他原就稚气的年龄显露无遗。
岳麓瞧在眼里有些心猿意马,但一想到白齐飞那没头没脑的威胁就汗流夹背。因为他实在想不通白齐飞为什么会认为把唐子矜当成酬码会有用。
他翻身坐起,趁势晃晃脑袋,醒醒神,裂嘴一笑:「又为啥事开放酒禁?」
「三日后咱这一营不是要进驻秋叶谷口,白将军特赦开放的!」唐子矜不由自主避开岳麓的眼神,浅浅一笑,将一壶酒递给他,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岳麓大手开封,倒灌两口,突道:「啊!我倒忘了,你喝不?」
唐子矜摇摇头,双手撑在身后,望着他:「不,我不爱那辣!」
「哦!那你又拿?」
「白将军要我拿给你!」才一开口,就见岳麓脸色暗淡下来,酒也放到一旁。
「怎么啦?」唐子矜露牙一笑。
岳麓回神看他浅笑着,胸口禁不住怦怦而跳,低潮的情绪忽地消逝,取而代之是一阵酥麻,忙下了床板,踱了起来。
「没!酒烈,整个人突然燥起来了!走走好散热!」岳麓硬挤出了笑容,随及在帐中胡乱踱着步。
「白将军真是好样的,每个人的家眷小事都清楚,难怪大伙心都向着他!」唐子矜无意的摇晃着身躯,说着。
「是啊……」
唐子矜悄悄抬眼看他,深吸口气,忽然有些害羞的笑着:「还、还以为白将军会因为……那天……的事不开心……没想到他提都没提……刚还勉励了我好一段时间呢!」
望着岳麓颓然发楞的神态,唐子矜又道:「怎么啦?不喝啦?」
「他还勉励你?」对于白齐飞的宽容大度,岳麓已分不清自己是开心还是难受。
「岳麓,你怎么了……」唐子矜再不识俗务,仍可感到他眸中闪烁不定的异样光茫,不禁整张脸都涨红了。
「没、没什么!」岳麓觉得有股热流在血液耀武扬威,让他瞬间有点口干舌躁,声音都干哑了:「我出去走走,这酒太烈了!」他不再看唐子矜,直将他推得老远想走出帐外。
谁料迎面就挤进四、五个同营小兵,个个捧着一张白纸,恭恭敬敬的又把岳麓推进了帐。
「岳都司……」
四、五个人年纪都不大,一进门就道明来意──大后日要进驻秋叶谷口,而他们都目不识丁,想请岳麓写家书。
这些人跟着自己打过几次游击战,也算情同兄弟,岳麓没有理由拒绝,而这个场面也消退了刚刚突然冲心而起的烦闷,岳麓深吸口气,笑了笑,走向小案几,开始弄起笔墨。
一堆人热热闹闹的聊起想写的内容,突然帐外一阵欢乐,似乎像什么皇亲国戚莅临视察,岳麓手不停,问着:「有听说谁要来吗?」
「还不是那个兔子驸马!」其中一个小兵恶笑着。其它人为免惹祸,忙推了他一把:「小声些,咱们私下说可以,隔帐有耳,小心掉了脑袋!」
岳麓:「什么兔子驸马?」
「都司啊,你不知吗?就这大半年一直来插嘴指挥的靖平将军二公子啊!」
「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兔子?」岳麓心一跳,实在想不到韩玉轩宠幸男人的事竟是如此公开的秘密。
「还不是他手下传出来的,听说去年底咱们格格在府第竟然亲眼看到他和府上一个小奴才……」小兵做了一个暧昧不明的动作,同时露出一抹反感:「啧啧啧,气得格格冲回皇宫向皇后、太后哭诉,说自己嫁了个兔子,皇上这才气得把他送回咱这危地参战,表面说是与父并肩,私下啊,八成是希望他干脆不要回去了!」
岳麓有些不可置信:「……有这种事?」
「这可是千真万确!我们这个驸马爷啊,这次到营身边带了十个御前侍卫,说是要保护他啦!但那御前侍卫每个人都因为他做这脏事,还要跟他来送死相当不爽,刚都在帐里和咱们抱怨呢!」
「喂,还有人说这趟几乎算被流放回老家,他心里反而高兴极了,当初皇上为收买人心,点他当驸马,他就不是很甘愿,因为听说他西宁府里藏了他老相好呢!」
「老相好?男人?女人?」
「呸!当然是男人了!就不知是谁……」
岳麓一直不动声色的书写着,心头却是越听越惊,因为他认为弟兄们口中那「老相好」根本就是白齐飞。他真的没想到自己待在靖平将军营四、五年,一直没有查觉这事,今天却变成如此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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